大公主欠了欠身便準備離開,二公主一見大公主要走,邊往這邊走,邊高聲說,“我陪你吧,大皇姐。”
“陪我吧!”鳳來儀笑眯眯的按坐下了二公主。
“今日是三皇弟的好日子,你與三皇弟一向交好,這時候離開多掃興啊!”大公主和婉的勸道。
二公主見狀隻好留下,鳳來儀坐在她身邊,說了些趣事轉移了一下二公主的注意力,她倒也沒吵著去找大公主。
飲宴直到皓月當空才算結束,二公主因為年幼早早就趴在鳳來儀懷裏酣睡,這讓想要出去偷聽秘密的鳳來儀失了算,隻好打發襲香前去偷聽,回頭在告訴自己。
失了親眼所見八卦的機會鳳來儀興致偏低,不過因為女眷的帳子都臨近,回帳篷時清楚的看見“不勝酒力”的良玉紅著眼睛回了帳篷,而隨後回來的大公主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鳳來儀勾唇一笑,有好戲看了。
今日夜色正濃,黑雲緩緩遮住月亮,一切的罪孽都被遮蓋住,無人問津。
襲香回來之後說,大公主貼身的兩個侍女春花、秋月閑聊,春花“不經意”的在良玉帳篷旁邊說:“前個還聽淑妃娘娘求陛下盡快為良玉縣主與自家親弟指婚呢,可惜給五皇子的事給耽擱了。”
秋月說:“柳將軍與良玉縣主的確般配。”
春花說:“淑妃娘娘的嫡親弟弟是瘸腿的那個,柳將軍是淑妃娘娘的庶弟。可惜了良玉縣主的花容月貌,到頭來竟然配了一個……唉!”
秋月說:“反正都是弟弟,柳將軍勢頭又旺,若是求求皇上,未必就不能抱得美人歸。”
春花說:“像良玉縣主這樣的美人,若我是男子的話……”
兩個侍女走後不久,良玉便紅著眼睛踉蹌的走了出來,據襲香形容,當時是要多悲憤有多悲憤。人其實就是這樣,起初一件事你並不覺得怎麼失落,可若有人成天叨咕,你必然會變得難過,後悔,更何況像良玉這種要過一輩子的大事!
很巧的是,柳承軻恰巧就在此時給太醫送藥,剛剛好遇見了不帶一個隨從的出來散心的良玉縣主。良玉顧不得身份禮儀,借著醉意表達情懷,最後的結果自然是被嚴肅的拒絕,望著不帶一絲留戀、決然而去的柳承軻,襲香表示,她都肝疼。
大公主適時出來,看著傷心欲絕的良玉,“好心的勸”:“女兒嫁人就是第二條命,縣主可想好了柳將軍是可托付終身的人?”
良玉想了想英俊瀟灑、前途無聊的柳承軻,又想到了那個瘸了腿的紈絝子弟柳承軒,哭的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大公主看的“不忍心”,好心的提醒:“若是縣主覺得此人可以托付,那便求求安郡王吧,左右都是柳家的男兒,柳家現在把希望都壓在了柳將軍身上,未必就不想換個兒子與皇家結親。皇家的女兒從來都是身不由己,若是像我一樣遠嫁他鄉,才會後悔沒有爭取過。”
良玉被這話弄得一愣:“你要遠嫁?”
大公主苦笑:“鞣然前來求親,父皇隻有我一個女兒,自然跑不了,隻恨我沒有一心人,不然定要爭取一番。良玉,千萬別讓自己後悔。”
聽襲香學到這,鳳來儀不禁咂了咂嘴:“我們的大公主看起來和婉靜姝,但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
襲香解開鳳來儀的發髻,青絲散落,她猶豫了一下,說:“姑娘,其實我真就不覺得陛下會讓大公主遠嫁。陛下重情念舊,大公主又是陛下第一個女兒,哪裏舍得?”
“我知道啊!”鳳來儀伸了個懶腰:“要聯姻的話,除了公主封號可以遠嫁,還有什麼封號可以?”
“郡主啊!”襲香呆呆的說,隨後恍然大悟:“姑娘的意思是……”
鳳來儀點了點頭:“賑災的事情已經過去四個月了,陛下早不要封安郡王,晚不要封安郡王,偏偏鞣然前來求親帶有慶國皇族血脈的公主就封了……”
“那姑娘還……”
“知道是一回事,看不慣良玉又是另外一回事,本姑娘心眼小這呢,這個仇不報回來,我吃飯都不香。這回讓大公主給我做了槍手,大不了找個機會補償她一下就是了。”鳳來儀拿起木梳草草的通了兩下頭發,正準備休息,就聽外邊傳來了通稟聲,襲香匆匆出去,回來時手裏捧著個瓷碗,說:“是四皇子送來的解酒湯,說喝了明日就不頭疼了。”
“這麼清淡的酒還能為難到我?”話是這麼說,鳳來儀還是覺得熨燙,笑著一飲而盡。
這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