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李世旻滿意的點了點頭,吩咐道:“自縊吧。”

禁衛軍一愣,猛地磕頭,苦苦求饒道:“卑職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會說,求四皇子饒命。”

李世旻麵色平靜,仿佛隻說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別以為有二皇兄護著就安全,本殿下有的是辦法除了你,你那一家子的人若是出了什麼意外,那才讓人遺憾。”

禁衛軍的第一個念頭是,四皇子知道!第二個念頭是,他知道了還跟來?

第二日一早就傳來了四皇子回莊子路上不小心跌落,侍衛為保護而傷頭身死的消息。

寧昭儀一晚未眠,直到第二日確定李世旻真的沒事才鬆了口氣。看顧皇子乃是大事,若真出了什麼事,自己,自己女兒就都毀了。

鳳來儀顧不得賭氣,把人從裏到外的檢查了一邊,見除了頭磕傷一點以外,其他一概無事,心放下了,不免嗔怨:“你最省心不過,可為何到了宮外、配置不全的時候屢屢受傷?這若真出了什麼事,可怎麼是好?”

李世旻歉疚的說:“我沒事,讓姐姐擔憂了。”

瞧著小人這麼乖巧,鳳來儀咬了咬下唇,有些愧疚的說:“也是我不好,平日裏你十分沉穩,跟個小大人似的,我就真的把你當大人了,把你一個人扔在那。”

李世旻眉頭一蹙,他可不想聽見有關自己小以及年齡的話。

“人看的不是年齡,有些人空長年歲,有些人卻是心智成熟。”

鳳來儀目光一暗,不滿的問:“你在說我?”

李世旻淺笑,漆黑的眸子猶如夜空,看起來很是純良:“姐姐在我眼裏最好不過。”

想起那個晚上,鳳來儀臉噌的一下燃了起來,故作鎮定的訓斥:“胡言亂語瞎說什麼啊!都怪你生病了,我都沒心思玩了。”

聽著鳳來儀的話,李世旻笑的燦爛,指著窗台邊的白釉高頸瓶,上麵插著一枝紅梅,嬌小玲瓏的花瓣羅列出一束烈焰豔麗,滿室飄著淡淡的香。

“我不喜歡紅梅,開在那個季節就注定要將人凍傷。可她真的很美,跟姐姐一樣美。”

因為李世旻受傷的事,大家都沒了玩的性子。天又在逐漸轉暖,所以在禦醫說無事之後,一行人就回了宮。

“這事真的假的,若是讓姑娘知道了……”

“噓,我也是從別的宮聽說的。太後娘娘下了懿旨,不許人議論,可闔宮都傳遍了,隻有咱們家姑娘不知道。哎,即便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我聽人說是被關在了刑部大牢裏,那地方特別恐怖,比慎刑司都嚇人,折磨人。”

今日天氣不錯,萬裏無雲,鳳來儀裹著披風想出來坐坐,就聽見了這句對話。

隔著一個轉角,四人根本碰不到麵。好奇心驅使,鳳來儀止住了襲香還沒脫口的嗬斥,隻是靜靜聽著她們說話。

“姑娘的哥哥這回可惹了大禍,竟然打傷了淑妃娘娘的弟弟,被關起來了不說,還連累的為姑娘說好話的四皇子。”

“啊!難怪好久都沒見著四皇子來了。”

鳳來儀心頭一空,怎麼回事?哥哥打傷了淑妃的弟弟?被關起來了?連累了小四?

鳳來儀臉色難看,快步走了出去,厲聲嗬斥:“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

兩個閑說話的宮女一驚,看到鳳來儀與襲香走了出來,趕忙跪在地上,“奴婢也不清楚,就是聽說姑娘的哥哥打傷了淑妃娘娘的弟弟,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鳳來儀不理會那兩個宮女,隻是死死盯著襲香,“怎麼回事?你肯定知道!”

襲香撲通一跪,焦急的解釋:“奴婢不清楚,姑娘明鑒。”

看著襲香焦急的樣子,鳳來儀腦子混亂,一時間分不清真假,卻也覺得不重要,咬了咬下唇讓自己冷靜了一下,說:“我要去鹹福宮。”

留下這句話,鳳來儀提起裙擺飛快的走出棲鳳閣,襲香咬了咬牙,快速跟了出去。她心中恐懼感不斷加強,眼看著鹹福宮的大門就在眼前,心緒卻反而慢慢平靜了下來。

陛下爹爹不在,淑妃速來張狂,自己這麼莽撞的進去,別說為哥哥求情了,隻怕還會被反咬一口。

襲香提議道:“姑娘,咱們還沒弄清始末,淑妃宮裏的人肯定更清楚一些,不如讓奴婢進去打聽一番?”

“好。”

襲香欠了欠身,快步走了進去,沒等走幾步,就被人喝住。

“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

襲香眼尖的很,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淑妃的近身侍婢,漱玉。她做出一副苦臉的樣子,“奴婢是新來的,剛從三皇子那調到鹹福宮。可瞧著奴婢來的不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