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壽宴最後以怡親王受到了重傷為結尾,暫時被安排在了惠貴妃生前所住的乾元宮。慶皇大怒之下徹查刺客,查出這三個宮女是正常渠道進宮,平日未曾看出不妥。
“來儀是個好孩子啊!”那日刺客之事太後仍有心悸,提起鳳來儀時,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隻是這孩子也受到了不少驚嚇,整日悶悶不樂的。”
慶皇點頭道:“的確,等事情穩定了,就帶她出宮散散心。”
太後緊蹙眉頭,“能將手伸進宮中的人,也就那麼幾位,皇帝禦駕親征的事是不是放一放,以免被有心之人得了可乘之機。馮元帥與柳尚書是你父皇時的老人了,行軍打仗最合適不過。”
“此次打草驚蛇,宮中戒嚴,賊人必然不會在輕易出手,況且小小刺客擋住龍威,豈不是笑話。兒臣會小心的,也會安排好宮中,母後無需擔心。”
“罷了,你有分寸就好,哀家乏了,你去看看來儀吧。”
慶皇起身拱了拱手:“兒臣知道了。”
因為鳳來儀嚇著之事,整個棲鳳閣猶如驚弓之鳥,一到夜裏,至少有兩人守在床前,以防止鳳來儀夜半驚醒無人照料。
鳳來儀原本臉色就偏白,經過這一次驚嚇臉色蒼白,唇上都無血色。慶皇看著心中愈發心疼,這可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孩子!
“老祖宗沒事吧?”鳳來儀掩嘴咳了一下,說:“我這幾日身子不舒服,怕衝撞了老祖宗就一直沒去。”
慶皇揉了揉鳳來儀毛茸茸的頭,“沒事,多虧了來儀,老祖宗十分掛念你,你要早日好起來。”
鳳來儀笑顏逐開,慘白的臉色添了一絲色彩:“我本就沒什麼大事,隻是禦醫日日叫我吃藥,是藥三分毒呢!”
襲香仔細的奉上茶,嗔道:“陛下快別聽姑娘說,分明就是她不想吃藥,也不想想不吃藥病怎麼能好!”
“胡說,我這每天一碗藥入腹,還怎麼吃得下好吃的!”
慶皇瞧著鳳來儀理直氣壯的樣子,不禁一笑,為她掩了掩被角,“原來是想吃好東西啊,朕答應你,等朕回來帶你出宮吃醉香樓的東西,好不好!”
太好啦!鳳來儀笑的甜美,“陛下說話算數。”
“朕一言九鼎。”慶皇寵溺的捏了捏鳳來儀鼻尖,吩咐道:“你家姑娘怕冷,屋裏在點兩盆碳,不要灰炭,用銀碳,省著熏得腦仁疼。”
等到慶皇走後,鳳來儀麻利的從被窩裏爬了出來,一臉喜色:“真是沒白喝那幾碗藥,能出宮玩了!”
襲香有些心虛,“咱們這麼騙陛下,會不會被發現?”
鳳來儀斜眼不滿:“什麼叫做騙,我生病了,也的確嚇著了,隻是恢複的快一點罷了!”
襲香知道跟鳳來儀根本講不出什麼道理,所以立刻認輸,說自己口誤。她正準備出去吩咐人備下炭火,就聽見外邊有問安聲,簾子一掀,一陣冷氣襲來,見來一身淡青色兔絨鬥篷,上邊沾著雪花,她立刻迎了過去,“外邊都下雪了四皇子怎麼還來了,若是摔了一跤,我家姑娘又該擔心了。”
李世旻解去鬥篷,示意自己身後的小太監將托盤給自己,進屋烤了烤火才坐在鳳來儀身邊。“姐姐可好些了?冬日幹燥、鼻、咽常常不適。我給姐姐帶了些紅香蕉、青棗,吃些能生津止渴、潤喉去燥。”
“有心了。”鳳來儀不客氣的拿起一個青棗放入嘴中,見李世旻盯著自己的臉,將核吐到痰盂裏,燦爛一笑:“沒多大的事,這慘白的臉是抹了粉。”
李世旻略微思索,笑道:“父皇這回答應了姐姐什麼?”
“就你聰明,到時候我要陛下爹爹帶我出宮!最近出了這些事,母親有陣子不能進宮見我了,也不知大哥最近怎麼樣了?”提起自家大哥與母親,鳳來儀露出一絲思念。
李世旻看在眼裏,輕聲安撫道:“即便宮內有事,宮外也是安全,姐姐別擔心。還有一件事要說呢,陛下爹爹說明年我直接和三哥一同去國子監上學!”
鳳來儀最煩讀書:“聽著先生講著之乎者也的東西,最是沒意思。”
李世旻細心的扒開蕉衣,將香蕉遞給鳳來儀,“三哥也不喜歡這些東西,卻說有些東西得學學,不然別人引以經典來罵你,你聽不懂還樂嗬嗬的,不就吃虧了麼!”
鳳來儀撲哧一笑:“真像是他會說出的話。”
李世旻擦了擦手,見旁邊擺著幾本書,拿起來翻看了一下,眼神變得複雜:“姐姐喜歡看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