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慶皇樂不可支,閉著眼睛一臉滿意,鳳來儀笑的開懷,借著機會說:“所以最好的陛下爹爹,你帶我出宮好不好麼?”
“嗯,嗯?”慶皇睜開眼,笑顏逐開,捏了捏鳳來儀鼓起的笑臉,“給朕下套子是不是?”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鳳來儀眉眼都是笑意。
街道上叫賣聲絡繹不絕,來來往往很是熱鬧,暗衛遠遠跟著既能保護,又不礙眼。
慶皇與鳳來儀攜手相逛,來到了京城中最大的珍寶閣。裏麵玲琅滿目的商品並沒有引起兩人的注意,鳳來儀環視一周,不高興的說道:“不是說珍寶閣的東西堪比皇宮內院,甚至比皇宮的東西都好,可我也沒見著什麼好東西啊!”
慶皇早就料到會如此,摸了摸鳳來儀的頭,拉著她走到樓梯邊的人群中,“這一樓是給富貴人家逛的,我們去二樓看看吧。”
“隻是今個怕是進去不去了,這裏被人包場了。”旁邊一個中年人爽朗的說道。
“買東西還有包場的?”鳳來儀驚訝,扯著慶皇衣角,探著頭問道:“既然包場了,那還圍在這做什麼?”
中年人笑嗬嗬道:“因為包場之人留了塊謎底在這,說了誰能答上,便讓他上去買,所挑之物由包場之人結。”
鳳來儀吐了吐舌頭“要是有人上去了,要了一整屋子的東西,那可怎麼辦?”
“小姑娘不懂了吧,哪有名人士子會做出如此有辱斯文的事,而地痞無賴又怎麼猜得透呢?”
看守謎語的家丁打扮的人拱了拱手:“不知哪位賢才能答上?我們家主子恐怕就要挑選完禮物了。”
“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打一成語。”慶皇在嘴裏反複叨念了幾遍,清聲說道:“是後會有期吧。”
那家丁模樣的人一怔,抬手做請,“先生厲害,請上樓吧。”
鳳來儀見慶皇答上了,十分高興,笑盈盈的說:“好,我要把裏麵的東西都挑走。”
剛才說話的中年人看了看鳳來儀,低聲對慶皇意味深長的說:“這位兄台,你且看那家丁腳下穿的是什麼?”
鳳來儀不解,仗著身量小擠了進去,見那家丁一身灰衣黑帶,腳下是蟒紋黑靴,當即明白了那中年人的話——這裏麵恐怕是哪位皇親貴族。
當今慶國有四位皇子,一位安郡王一位怡親王。安郡王是先皇兄弟,先皇登基時他還隻是孩童,因為年幼且生母身份低微,封號不過是安郡王。直到慶皇登基,才從封地會京,封了郡王。而那位怡親王則是慶皇兄弟,生母惠貴妃冠寵六宮,小小年紀直接封了親王,遠在封底,不過因為太後壽誕,已經回京。
就在鳳來儀還暗暗思索的時候,慶皇已經拉著她上了二樓。隻見一個少年背影,身長玉立,藍袍玉帶。
“世晟。”
鳳來儀一愣,是他。
少年回身,純黑的眼瞳中有著一絲驚訝。白皙的麵容還有未褪下的滯澀,卻也看得出英俊而不女氣的輪廓,頭發和眼睛好似最好的墨汁描繪出,鼻梁高挺,嘴唇偏薄蒼白,下巴微微抬起,看起來有些微微的刻薄。
“父……親您怎麼會……?”隨後李世晟就看見了慶皇身後的鳳來儀,眸色一暗,“我說父皇怎麼會出宮,原來是因為你。”
對於大皇子李世晟差勁的語氣,鳳來儀偏過頭表示不屑回答。他們兩個人在宮中的關係是出了名的差,很少見麵,一見麵就陰陽怪氣的指責對方。
慶皇把兩個人的舉動看在眼裏,微微蹙眉,轉瞬展開,“你這聲勢弄的倒是浩大,可選好了禮物?”
聽到慶皇問話,李世晟眼眉一下子就柔和了起來,“兒臣選中了清同治象牙鏤空龍船,上有八仙劃船,內有仕女歌舞,很是精致。”
慶皇點了點頭,稱讚道:“你的一片心意,老祖宗一定會高興的。”
不願意聽兩人父慈子孝的對話,鳳來儀跑到一邊挑選禮物。二樓的確比一樓強,連十大名琴的苟合琴都明晃晃的擺在中央。她飛快的在物品上掃過,最後在一副前朝大師所做的富貴耄耋圖上停了下來。
圖的下方畫有盛開的牡丹花一株,飛蝶在花上繚繞,另有幾隻貓,在撲蝶遊戲。“耄”“耋”都是長壽的意思,牡丹花是富貴的象征,而貓與“筆”諧音,蝶與“暇”諧音,所以三組景物構成了長壽圖。
“這個寓意倒是不錯。”
鳳來儀回頭,笑著拉住慶皇的手,“英雄所見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