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坐在地上泣不成聲,孟錫銘上前著她,夏桐感覺胸口一陣陣發悶,呼吸都有些艱難,孟錫銘忙撫著她的胸口往下順了口氣,她才緩過神來,低聲喃喃道:“都是我的錯……”似乎說出這一句,就能夠減輕她的自責。
林母上前一巴掌打在她臉上,眾人都吃了一驚,小諾忙上前拉住,夏桐倒覺得這一巴掌打的她心裏好受些,林母指著她道:“我早跟他說跟你在一起準沒好事,現在倒是這樣的結果,他要是什麼,你十條命都不夠陪的!”
夏桐隻是哭,不再理會其他人的目光,她現在很想很想再見他一麵,可手術室裏的大門一直緊閉著,直到的二天中午,手術室的門才打開,眾人紅著布滿血絲的眼從上去,圍著出來的醫生,醫生摘下口罩,搖搖頭:“鋼管插入的太深,而且有鏽跡,傷口感染,加上失血過多,沒救了,進去見他最後一麵吧。”
林母一聽兩眼翻白,險些昏厥過去,小諾含著眼淚忙扶住她,林父江洋擔憂的看了她一眼,見她好轉過來,急忙往病床中趕去,夏桐正欲上前,被林母攔在門口,夏桐站在門口望著床上滿是針管,臉色慘白的林凡,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流,她哀求道:“阿姨,求您讓我進去看看他。”
說完朝她跪下,雙手抓住她的衣角,林母厲聲道:“你還有臉看他!”
說完把夏桐往後一推,關上門反鎖,趕到林凡床邊放聲大哭。夏桐透過門上透明的玻璃望著林凡眼淚直流,林凡費力的睜開,在氧氣罩中艱難的呼吸著,他目光流戀的在每個人臉上流戀的掃過,林母傷心的撲到林父懷裏,小諾也忍不住捂著嘴,撲到江洋懷裏,江洋眼圈泛紅,強忍悲痛。林凡目光最後落在門外透明玻璃上夏桐的臉上,嘴角揚起一絲笑,可這笑也實在廢了他許多力氣,他朝著門外伸出手來,夏桐拚命的捶著門,小諾忙上前準備開門。
“小諾,不許開!”林母喝道。林凡艱難的呼吸幾聲,揚起的手放下,又揚起來,目光溫和而祈求的看向母親,林母淚不成聲道:“兒子!”
說完朝小諾看一眼,轉身將頭埋到丈夫懷裏痛哭。
小諾趕忙上前打開門,夏桐跑進來即將握住他的手的瞬間,他的手卻頹然的錘了下去。
“林凡!”
“兒子!”
大家異口同聲的喊起來,可是林凡已經微微閉上眼睛了,夏桐握住他的手失聲痛哭,林母昏厥過去,林父忙扶著她去找醫生,江洋小諾欲勸夏桐出去,夏桐聲音嘶啞道:“讓我再陪她一會兒吧。”
小諾還欲說什麼,被江洋製止,兩人緩步離開,夏桐握起林凡冰涼的手放到自己臉上,淚水不斷的留下來。
“林凡,你知道嗎?其實那天你之後,我想去找你的,可是我不知道該對你說些什麼,你離開之後我很想你,常常會睡不著,其實我是愛你的,隻是我明白的太遲了,你知道嗎?”她說著眼淚不斷的掉落下來,她湊近林凡的耳邊,對他一遍一遍的說:“林凡,我愛你,愛你。”
希望他能聽到一丁點,就算是一丁點也好,她最後絕望的握著他的手,心如死灰,隻是握著他的手,癡癡的一遍又一般的喊著她的名字,本是無限往黑暗處沉去的林凡,卻聽著著一聲聲的叫喊,感受到那樣的悲傷絕望,竟不忍這樣一直往下沉去,花了好大的力氣站起來,費力的往那一點點光亮處爬,真的好累啊,好幾次他都想放棄,可是那一聲聲又像是敲在他心裏,他咬了咬牙,繼續往上爬,終於看到光點了。夏桐感覺林凡的手動了一下,她欣喜的大聲叫喊著醫生,醫生趕忙跑過來,對林凡做一些急救措施,林凡漸漸恢複了心跳,醫生隻能把這歸於奇跡或者,病人求生意誌強了。
夏桐留在醫院照顧林凡,林母沒說什麼,但依舊沒什麼好臉色,一個星期之後,林凡從重症病房轉入普通病房,期間他隻是斷斷續續醒過幾次,每次不超過3分鍾,然後再次進入昏睡狀態。
一個星期下來,夏桐瘦了一圈,臉色蒼白,一日太累了,趴在床上睡著了,忽然覺得有人在撫摸自己的頭發,她緩緩抬起頭來,隻見林凡在月光下目光清澈的而看著她,她高興的擦掉眼角的淚,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差一點,一點,自己就永遠見不到他了,那將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桐桐,我不應該這麼逼你的,隻要我們在一起就夠了,我太貪心了。”林凡撫摸著她的臉,不知道是不是傷剛好的緣故,他的語氣有些飄渺,夏桐害怕這是在夢中,一把拉住他的手道:“是我太遲鈍,原來我是那樣愛你的,你是我這一生想跟著走下去的人。”
林凡眼睛裏透著些許歡喜的光芒,嘴角煽動,終究覺得多餘,他撐著手想要坐起來,夏桐拿一個枕頭墊在他背後,看著他,兩人一直相互凝視著默默無語,月光輕輕的灑下來,在地板上跳躍著歡快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