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片靜謐的小樹林,看到一片黑暗中一個小屋子裏透出一片明亮的燈光。林凡走到門前醉眼迷離的看著她:“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夏桐搖搖頭,林發嘴角扯出一絲笑:“我就知道你會忘記。”
他打開門,桌子上是一桌飯菜,還有她最喜歡喝的蓮藕湯,她心裏是滿滿的感動,可她坐在桌前,一口都吃不下,林凡坐在桌前眯著眼看她,道:“吃不下去嗎?我再給你看一樣東西。”
他踉踉蹌蹌走進一個房間內,端出一個櫃子,坐在地上,拿出一個藥水瓶,一朵美麗的花綻放在水中,悠然靜美,仿若天物,她認得,那是她送他的生日禮物。
他笑著看著她:“這個原本我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慕桐’知道是哪兩個字嗎?”林凡把平身轉過來,是夏桐在分班時給林凡寫過的一張空白字條,上麵寫著‘慕桐’。
他淒苦的笑了:“為什麼分開後你從不肯主動來找我?”林凡說著把瓶子扔到地上,夏桐心中一驚,瓶子摔得四分五裂,瓶中的花沒了藥水的滋養,在在地上淒苦的掙紮。
他又拿起一個瓶子,裏麵是一朵顏色淡黃的花:“為什麼我離開,你不肯為我傷心半分?”他再次把瓶子摔在地上,又從櫃子中拿出一瓶。
“為什麼我把想把自己整個世界給你,你這麼殘忍?”他說著又摔下來,夏桐心裏一陣陣的疼。
“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麼?”他摔下來,破碎的玻璃片劃過他的手,流出殷紅的血,那些破碎的玻璃片像他此刻破碎的的心。夏桐撲下去:“不要再說了。”他又拿起一瓶,盯著她的眼睛:“你愛我嗎?”
他覺的自己真是幼稚,對於這個問題他始終要鑽牛角尖。夏桐看著他不知如何回答,看著他的眼神中夾雜著無限的痛苦,林凡冷笑幾聲,舉起手準備將瓶子摔向地上,夏桐抓著他怎麼也不肯放,林凡看著她的眼睛滿是憤怒,將瓶子和夏桐狠狠的甩到一邊,奪門而去。
夏桐衝出去,早已不見了他的蹤影。
他回到寢室,孟錫銘見她失魂落魄,忙問她怎麼回事,她撲到她懷裏忍不住抽泣起來,孟錫銘看了看床上正在睡覺的兩人,把她拉到外麵的草坪坐下,忙問她:“他是不是欺負你了,你們有沒有……?”
理科生對於這種事情似乎很不避諱,比文科生直爽的多。
夏桐先是搖頭,然後點頭,孟錫銘看的莫名其妙,讓她慢慢說,知道她和林凡發生關係倒也沒什麼吃驚的,她問她:“你跟他是自願的嗎?”
夏桐點點頭,孟錫銘又笑又搖頭:“你情商怎麼這麼低呢?雖然男女之間會因為生理需要而衝動,但是一個女生心甘情願的把自己初夜給一個男人,那無疑是愛他的,想要跟他一生的。”
夏桐喃喃道:“真的麼?我怎麼不知道。”
孟錫銘笑了著搖頭:“你反應也太遲鈍了。”
她不再說話,自己是在不知不覺的愛上他了麼,那怎麼跟周逸清的那種感覺那麼不一樣,那樣清晰濃烈?
孟錫銘見她發呆問她:“你想跟他在一起嗎?”
夏桐點點頭。
孟錫銘一拳拍醒她:“想這麼多幹嗎,想跟他在一起就去找他唄。”
夏桐望著她眼睛閃光,握著手中的瓶子點點頭,站起來朝黑暗中跑去,孟錫銘朝她壓低嗓音喊道:“你幹嘛去?”
夏桐朝她喊道:“找林凡。”她捧著瓶子滿心歡喜,她要告訴他,她愛他,她想和他在一起,就這麼一輩子。
她跑到男生寢室樓下,燈已全黑了,她掏出手機,打他的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她歎口氣隻好先回寢室,半夜迷蒙之間,手機鈴聲響起,她接起來,卻是小諾哭哭啼啼的聲音:“夏桐,快……快點過來,林凡出事了……”
夏桐手中的瓶子摔落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哀鳴。當她和孟錫銘趕到時,小諾和林母已經哭成一團,江洋和林父坐在長椅上,麵色凝重,透著焦急。小諾見夏桐趕來,撲到她身上,啜泣著:“小桐……林凡怎麼會在半夜喝那麼多酒……還開車出去?”
夏桐心抓的都快被提起來,急忙問道:“他傷的怎麼樣了?”
“他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失血過多,而且……他裝上的是旁邊的建築工地,一根鋼管穿過了他的腹部……醫生說……說……”
“小諾,不要再說了。”林母在旁邊泣不成聲,她實在不願再想到這樣殘忍的場麵。夏桐聽的臉色慘白,癱倒在地,如果當事她對他說一些話,不管什麼都好,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如果當時她再快一點追出去,他會不會就不會出去?再如果,她跟他說她想和他在一起,跟他分開時自己很傷心,會不會就不會這樣了?再如果,那一夜沒有和他發生關係,他會不會就不會這樣傷心決絕?自己會不會永遠再見不到他了?想到這裏她心裏充滿絕望的恐懼,沒有什麼比這一刻更讓她感到折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