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靳川的腦海裏不斷閃現這幾天彼此相處時刻的畫麵,懷疑的種子在他的心裏深埋了下去。
他抵在她的耳畔:“你忘了,我就是你的命。”
如果慕靳川期待著夏星瀾能萬分慶幸得到這般的榮寵,那他注定要失望了。
夏星瀾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留下,起身就要離去。
手腕被牢牢地拽住,叫她動彈不得。
“沒有人敢在我吃飯的時候掃興。”身邊男人邪肆的雙眼閃著不悅的光,語氣也驟降了溫度。
“恭喜你,這個空缺今天起就有人填上了。”
他這般的對她,還想要好臉色,做夢。
慕靳川沒有起身,掌中持續施加的力度卻傳遞著他不斷升騰著的怒火。
“夏星瀾,難道沒人教你飯桌上的規矩嗎?”
她的沉默不語激怒了慕靳川,斜斜勾起的薄唇吐著譏諷的訓斥。
“你真像個沒有家教的野孩子。”
他隻是句隨意的嘲諷,卻叫她的心差點為之停跳了一下。
有家的孩子才能說的上是家教吧,而她,早沒有了家。
夏星瀾回身對慕靳川嫣然一笑,“既然如此不堪的我還能被慕大少爺選中,那你的品味又是誰教的呢?”
除了自尊,她早就一無所有。任誰,也別想再奪走她最後的僅有。
狠命地甩開了慕靳川的手,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女人,太愛玩火。
盯著夏星瀾瀟灑遠去的背影,慕靳川眼底的憤怒逐漸散了蹤跡。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找到了有趣的新玩具,她越是這般的拒絕就讓他越想徹底的擁有!
她,挑起了自己的很久未曾升起的占有欲。
碧綠的深眸張了又合,他發誓一定要讓她為自己的倨傲付出代價!
才進了臥室的夏星瀾瞬間癱軟掉了身子,靠在門框的背脊微微地顫抖著。
指甲死命地陷進柔嫩的掌心,月牙形狀的深印寫滿了她如火的憤怒。
夠了,她到底做錯了什麼?憑什麼要被關在這樣一個地方,還必須承受來自陌生男人肆無忌憚的羞辱!
這不可思議的幾天就像是電影畫麵,不斷在腦中閃過。夏星瀾努力壓製住自己想要殺人的衝動,開始仔細回想這叫人匪夷所思的一切。
從傭人們對她的態度上來看,應該早就知曉了自己的存在。而那個該死的慕靳川自始至終一幅“你在倒貼還不知足”的模樣更是加深了她的肯定。
這件事,一定早有預謀。
可是,問題到底是出在了哪裏?
她努力回憶著最後的記憶點,發現被截斷在了仁川機場。
夏星瀾是準備著要和紀臨寒私奔的。
他倆的關係知道的人其實極少,除了一兩個至交好友,低調處理的二人甚至都沒有告知紀臨寒的親姐姐——紀幻茵。
感情從不是用來炫耀的工具,真正的幸福也不是別人眼中的般配。
靈魂上異常契合的彼此注定能衝破一切阻礙,攜手前行。
她隻是問了他一句:“如果我不再做大小姐,你願意娶一個普通的舞蹈演員過一輩子嗎?”
紀臨寒的那句“我早就迫不及待了。”瞬間給了她不顧一切的勇氣。
為了掩人耳目,她沒有直接飛往日本,而是選擇了在韓國轉機。
紀臨寒也借著參加學術聯誼會的名義先她一步,從國內飛往了日本。
在韓國候機的時候,看著妹妹美希給她發來的信息,告知一切正常。躲在盥洗室裏的她這才算舒了一口氣。
想起即將迎來的新生,她竟不自覺地哼起了小曲兒,甚至閉上眼在沒有人的洗手間裏輕輕搖曳起了身姿。
很快,她就為她的得意忘形付出了代價。
夏星瀾不小心撞到了身旁剛要洗手的一位婆婆。
等等,那個老太太不會就是……
天啊,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真的叫自己給攤上了!
如果一切都是早有預謀,而自己也已經被送到了這裏,那紀臨寒呢?
夏星瀾的心情緊張到了極點。依照現在的處境,她根本就自身難保,更不要提能找到紀臨寒了。
她煩躁地在屋子裏來回的踱步。一會兒,走累了的她還開始瘋狂的擺弄起電視的遙控器,不斷地切換著頻道。
突然,一張再熟悉不過的麵龐出現在了電視屏幕中。
TV中的場景是一場正在進行中的新聞發布會。
畫麵中正在發言的男子摘掉了慣常佩戴的眼鏡,也沒有穿著最喜歡的運動裝;阿瑪尼的訂製西裝剪裁合體,裸露出光潔額頭的發型多了一絲成熟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