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任何活物的跡象。而漫天的陰雲更像是邪惡的幽靈,在空中舞弄著風姿,或嘲笑,或嬉笑的姿態。“Comeon!”雲霧在空中似語非語。
姬薇看向對麵的牆壁,從那紫黑色的破損不堪的牆沿可以看到深處躲藏著的終點,仿佛打著包裹的禮盒,在環繞的霧囊裏若隱若現。
入口在哪,姬薇思索著。如果這都是幻境,那麼我看到的極有可能並非想象的那樣。於是她將手伸向牆壁,仔細摸索著。
“你想要盞燈嗎?”一個聲音突然從耳畔傳來。
姬薇被嚇了一跳,立刻倒在地上,“你是誰?”一個提著煤油燈的神秘人出現在姬薇眼前,他用布遮著臉,渾身被無數布條包裹著,像從地獄冒出的人兒。
“如果想要我的燈,我倒是可以送你一把。但是你問我是誰,有誰在乎呢,我是個微不足道的存在。”那人搖著頭瘋言瘋語。
“是的,我是不應該出現的,但是,為什麼我會到這裏來呢,又沒人要我的燈。”神秘人漸漸走遠。
姬薇更加疑惑,按理說不應該會出現這樣的人啊,可是,那人不僅出現了,還如此瘋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自問。
她果然是聰明的,很快就找個了入口,就在一個看似重合的地方,實際卻是兩麵分離的牆,且缺口的部分被後麵的假象虛擬成了完整。真是聰明的設計,姬薇心想。
“就這樣一鼓作氣!”她說。
“呼呼,呼呼——”奧爾吉在迷宮中奔跑著。他雖早已找出入口,卻發現自己始終在原地打轉。
他趴在地上,累得氣喘籲籲,“這裏來過,該死!”他抱怨著。
“薩納喜歡我的歌聲,我送她朵玫瑰花。我愛她的眼睛,那如海洋般深藍的眼睛。我愛她的頭發,那如羽毛般柔順的頭發。薩納聽著我的歌,我吻向她的額頭。我愛她的嘴唇,那如櫻桃般紅潤的嘴唇。我愛她的眉毛,那如月亮般彎彎的眉毛……”
奧爾吉聽到遠處的歌聲,呆呆地朝那端望著。隻見歌聲的那端閃起了微弱的燈光,就像巨大的星辰朝天空發出信號,它羞澀地抖動著。
“是什麼?”他自言自語。
奧爾吉小心地走過去,細碎地數著腳步。突然,他眼前一亮,看到了滿是影像的牆壁。
“薩納,我的妻子。”他的雙唇顫抖著。
“我的奧爾吉,這是我們相愛的第一百天。嗬嗬,我有點緊張。呃,我愛你,很愛你,謝謝你來到了我的身邊,真的很感謝這樣的安排。別離開我,好嗎?”
“我今天很開心,真的。呃,瞧我竟然在哭,好像有點丟臉。嗬嗬,別拍這段,等我把眼淚擦幹。嗯,別拍,這樣很醜。”
“我們來到了阿爾卑斯山,就是我的身後,一個熟睡著的雪美人,瞧它多美,雪白的背脊,平坦的身軀,它讓我想到了你,對,就是你,不過,我說的是你肚子上那塊肉,哈哈,我親愛的奧爾吉,你真是個可愛的人兒。”
奧爾吉跪在地上,痛苦地流著眼淚,沒有什麼比回憶更折磨人了,尤其是逼迫自己放棄的回憶,甚至加上失去的痛惜。
“噢,上帝,我都做了什麼!”奧爾吉咆哮著。
“你沒做錯什麼,是她拋棄你的。”一個聲音從對麵傳來。奧爾吉抬起臉,將目光轉向這個傲慢的女人。
“是你!”奧爾吉看著眼前出現的蘿莉。
不知奔跑了的多久,姬薇感到身體越發的疲憊,總是重複的牆壁,重複的道路,甚至是重複的標記。時間,時間!她呐喊著。
一層淡淡的煙霧盤旋在姬薇上空,像尋找巢穴的鳥兒,它似乎迷失了方向。
“孩子,你迷失了嗎?”煙霧呐呐自語。
“是的。”姬薇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
“那該怎麼辦呢?”煙霧又對自己說。
“啊?你問我?”姬薇疑惑道。
“或許該去祁爾湖湖畔看看,是的,祁爾湖。”煙霧瘋癲地飄走了。
“啊?你說什麼?什麼祁爾湖?麻煩您說清楚些。”姬薇祈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