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好了,說那麼多的廢話還不是毫無根據。戴著一枚和我父親一樣的戒指又能說明什麼!”姬薇既憤怒又欣慰,憤怒於夏勒公爵隨便把她父親的身份安在一具死了十三年的屍體上,欣慰於這具屍體並沒有得以證實,也就是說,有很大的可能是假的。可是她還是無法觸碰到自己不平靜的根源,依舊恐慌著,迷茫著,渾身膽怯的抽搐著,像躲在陰冷的地下室,找不到可以慰藉的肩膀和溫度。
時間如靜靜地河,能退也能停止,沉澱在河底的積石越積越多,那麼,記憶也就有了價值,恐懼的存在也就有了依托。隻是,有的人總會把它們弄得支離破碎。
“對,是說明不了什麼,但我也不是一個亂下定論的人,你有沒有想過存在另外一個可能。”值得肯定的是,夏勒公爵一直持有自己的態度。
“哦,那你倒要說說看還有什麼可能。”姬薇倒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感到放鬆。
“倒退十三年前,也就是你三歲的時候,有沒有可能存在你的親生父親被殺而換做了別人。”
“你是懷疑我認賊作父?”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你那時候才三歲,能記住什麼。況且,這個人應該與薩洛克先生長得極其相似,否則,也不會將這件事隱瞞了這麼久,且無人知曉。”
姬薇沉思著,正如夏勒公爵所說的那樣,自己真的有那個可能被蒙蔽那麼久,況且,自己不是真正的艾琳娜,對她的過去也不勝了解,更別說能拆穿假父親的身份,再者說,艾琳娜的母親早已病死,家裏也沒有關係較為密切的親朋好友,於是,要確定薩洛克先生是真是假實在難上加難。
“這正是我需要你的關鍵。”夏勒公爵懇切地說。
“我不清楚自己該站在怎樣的立場,老實說,我無法否定你陳述的可能,也無法肯定我之前的堅持,更重要的是,現在也找不出一個可證實的人,甚至是我。”姬薇皺起眉頭,若有所思,“等一下,你有沒有把這件事傳達給女皇?”
“毫無根據的判斷,沒有上達的價值。”夏勒公爵回答地幹淨利落,這是磨練多年的經驗。
“哦,難怪,如果女皇知道了,就一定不會把索娜?菲爾普斯女公爵配嫁給假的薩洛克?威爾士先生。”
“即便是知道,女皇也會這麼做的。”夏勒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早有準備,“因為這次的指婚還有別的目的。”
“別的目的?”姬薇再一次迷惑了。
“是的,另有目的。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懷疑現任軍艦總督的身份,那我就不妨告訴你,女皇私下指派我去調查他走私軍火的事。”
“什麼?你也在調查!”姬薇瞪大了雙眼,心想女皇竟然這麼快就換了右手,絲毫不給埃曼德翻身的機會。
“什麼叫也在?難道你也知道這件事!”夏勒公爵更是奇怪,因為他找不出讓艾琳娜知道此事的途徑。
“哦,當然。”就在她準備說出埃曼德的時候,她立刻想到這樣做反而會害了他,畢竟,沒有同樣饑渴的人會願意與你分同一杯羹,“嗯,我隻是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你知道,最近我常到集市或是市中心玩耍,就不小心聽到一些閑言碎語。”
“哦,那你都聽到了些什麼?”夏勒公爵仍舊不解著。
“幾乎沒什麼印象,因為,當時我根本就不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如此說來,那個所謂的女公爵,隻不過是女皇用來接近我父親的眼線,一顆利誘的棋子。”姬薇依舊稱那個人為父親,因為她誰也不敢聽信,隻想保持中立,坐看事情的發展。
“可以這樣說,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在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請你務必要保守這個秘密,不能讓現在的薩洛克察覺出異常。”
姬薇點點頭,回想著自己對每一句話的反應,她覺得自己在某些事情上還表現得不夠激烈,像一個沒有感情不會說話的娃娃,多了一些不真實的色彩,可是,事已至此,她也隻能隨機應變,一點點揭開那神迷的麵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