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轟隆隆——”外麵突然下起了暴風雨。
大雨瘋狂地從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來。大雨猛烈地敲打著屋頂,衝擊著玻璃,奏出激動人心的樂章。大雨像一片巨大的瀑布鋪天蓋地地卷了過來。風追著雨,雨趕著風,風和雨聯合起來追趕著天上的烏雲,整個天地都處在雨水之中。狂風卷著暴雨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狂風咆哮著,猛地把門打開,摔在牆上。煙囪發出低聲的嗚鳴,猶如在黑夜中抽咽。雷聲響過,大雨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地往下落。悶熱的夜,令人窒息,我輾轉不寐。窗外,一道道閃電劃破了漆黑的夜幕,沉悶的雷聲如同大炮轟鳴,使人悸恐。天邊像一塊巨大的鉛沉沉地壓了下來。頃刻間,一道電光劃破天際,發出巨大的轟鳴,不一會兒就下起了瓢潑大雨,天地間變成白茫茫的一片!烏雲連成一片,像巨大的黑布遮住了天空。一道閃光,一聲清脆的霹靂,接著便下起瓢潑大雨。宛如天神聽到信號,撕開天幕,把天河之水傾注到人間。一小股雨水從天窗悄悄地爬進來,緩緩地蠕動著,在天花板上留下彎彎曲曲的足跡。隻聽見天空一陣咆哮聲,雨像箭一樣射下來!隨著震耳欲聾的雷聲,來了暴風雨!簡直是暴風“箭”雨,雨頃刻間狂下起來,雷也越來越響,風在吼,雷在咆哮!天空在怒吼!烏雲漸漸越來越多,雨也越來越大,接著一陣閃電劈掉了一棵樹!中午,天黑沉沉的,像玉帝打翻了墨汁瓶。突然,轟隆隆的雷聲響起來,緊接著,一道閃電像劃破了天空。不一會兒,黃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打在地上劈裏啪啦直響。
藍曉希看著外麵,淡然一笑,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突然,從暴風雨中走出了幾個人,他們有著女生都羨慕的白皙皮膚,嫩嫩的,像是風一吹就會被刮破,長長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蓋在一雙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上,淡定的目光讓人捉摸不定,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感覺,俊朗的身姿更加顯示出他王者的風範…
突然,前麵的人單膝跪地,埋下頭尊敬地對著裏麵的人說道:“小公主,請出來,該回去了!”
所有的人都跟著單膝跪地。
屋內的藍曉希歎了口氣,指尖輕輕地拂過兩個孩子的睡臉,那麼安詳,不知不覺,藍曉希的淚水就已經低落了下來,她舍不得啊,這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兩個孩子!就這麼離她們而去了,她們以後會不會怪她小時候沒有給夠她們母愛啊?
藍曉希拖著承重的步伐,打開了門,看著麵前這些在暴風雨裏身上卻依然幹幹如已的人,心裏真的很想把他們都給殺了,可是……也許她和蘇葬不能在一起,這是命吧……
藍曉希轉過頭,看著那個溫馨的小屋,不覺淚如雨下。
他曾經在那裏說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曾經在那裏說過“我愛你”
他曾經在那裏說過“我這輩子也不會放開你的手”
他曾經在那裏說過“咱倆有難我當,有福你享”
可是……這一切就將成為泡影了。
一時間,酸甜苦澀各種滋味在她的心裏久久徘徊著。
藍曉希撇過頭,硬不要自己去想著一切,可是那些事總在自己的腦海裏徘徊,她也就隻能當這些是一場夢了吧,現在夢已經醒了,也就別留戀了吧。
她點了點頭,示意可以走了。
瞬間,一道光消失,藍曉希和所有來的人都不在了。
蘇葬躲在一旁,看著自己的親愛的就這樣離開了自己,心裏像被撕裂的痛。
他為什麼這麼無能啊?他好恨自己!
蘇葬渾渾噩噩地走回了家,看見還在熟睡的兩個孩子,一陣苦笑,桌上還有一封信,蘇葬知道這是他親愛的寫給他的,可是此刻……他竟沒有了打開的勇氣,自己這是怎麼了?
猶豫再三,蘇葬還是將信封打開了,一陣墨香撲鼻而來,雋秀的字跡映入眼簾。
我最最最最最最最最親愛的葬:
肉麻到沒有?別為我走而傷心哦。你聽過一本書麼?《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我不乖地把序言和一小節文摘寫下來。
幾場梅雨,幾卷荷風,江南已是煙水迷離。小院裏濕潤的青苔在雨中純淨生長。這個季節,許多人都在打聽關於蓮荷的消息,以及茉莉在黃昏浮動的神秘幽香。不知多少人會記得有個女子,曾經走過人間四月天,又與蓮開的夏季有過相濡以沫的約定。
一個人,一本書,一杯茶,一簾夢。有時候,寂寞是這樣叫人心動,也隻有此刻,世事才會如此波瀾不驚。涼風吹起書頁,這煙雨讓塵封在書卷裏的詞章和故事彌漫著潮濕的氣息。獨倚幽窗,看轉角處的青石小巷,一柄久違的油紙傘,遮住了低過屋簷的光陰。
時光微涼,那一場遠去的往事被春水浸泡,秋風吹拂,早已洗去鉛華,清絕明淨。以為曆經人生匆匆聚散,嚐過塵世種種煙火,應該承擔歲月帶給我們的滄桑。可流年分明安然無恙,而山石草木是這樣毫發無傷。隻是曾經許過地老天荒的城,在細雨中越發地清瘦單薄。青梅煎好的茶水,還是當年的味道;而我們等候的人,不會再來。
後來才知道,那一襲素色白衣的女子已化身為燕,去尋覓水鄉舊巢。她走過的地方,有一樹一樹的花開,她呢喃的梁間,還留著餘溫猶存的夢。有人說,她是個冰潔的女子,所以無論人世如何變遷,她都有著美麗的容顏。有人說,她是個理智的女子,不管麵臨怎樣的誘惑,最後都可以全身而退。
她叫林徽因,出生於杭州,是許多人夢中期待的白蓮。她在雨霧之都倫敦,發生過一場空前絕後的康橋之戀。她愛過三個男子,愛得清醒,也愛得平靜。徐誌摩為她徜徉在康橋,深情地等待一場舊夢可以歸來。梁思成與她攜手走過千山萬水,為完成使命而相約白頭。金嶽霖為她終身不娶,癡心不改地守候一世。可她懂得人生飄忽不定,要學會隨遇而安。
所以,當愛情接踵而至時,她會做短暫的停留,又義無反顧地離開。看著她決絕的背影,又無比的優雅,那時候,仿佛連一聲珍重都是多餘。她讓每一次轉身都成隔世,又讓每一次相逢都成永遠。她總是那樣潔淨,任憑世事萬象叢生,她的內心始終山明水秀、一清二白。
終於明白,有些路,隻能一個人走。那些邀約好同行的人,一起相伴雨季,走過年華,但有一天終究會在某個渡口離散。紅塵陌上,獨自行走,綠蘿拂過衣襟,青雲打濕諾言。山和水可以兩兩相忘,日與月可以毫無瓜葛。那時候,隻一個人的浮世清歡,一個人的細水長流。
真正的平靜,不是避開車馬喧囂,而是在心中修籬種菊。盡管如流往事,每一天都濤聲依舊,隻要我們消除執念,便可寂靜安然。願每個人在紛呈世相中不會迷失荒徑,可以端坐磐石上,醉倒落花前。
如果可以,請讓我預支一段如蓮的時光,哪怕將來某一天加倍償還。這個雨季會在何時停歇,無從知曉。但我知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夢中白蓮
相信許多人對江南水鄉都有一份難舍的情結。無論是身處江南的,還是不曾踏足過江南的,對江南的風物人情都有著近乎宿命般的眷念。時間久了,江南就成了許多人心中的一個夢,一個常常想起卻又不敢碰觸的夢。因為生怕這個夢會在有生之年無法成真,怕生命旅途走到盡頭還不能得償所願。
每個人都無從選擇自己的故鄉,你是出生在花柳繁華的江南,還是長成於草木荒涼的塞北,早在前世就注定。命運之神編排了我們的來處與歸所,縱然那個被稱作故鄉的地方不是心中所愛,也不能改變其真實的存在。但我們可以選擇遷徙,也有可能被迫放逐,這一切亦早有定數。從來,我們都是人間匆匆過客,凡塵來往,你去我留,不過如此。
有人說,愛上一座城,是因為城中住著某個喜歡的人。其實不然,愛上一座城,也許是為城裏的一道生動風景,為一段青梅往事,為一座熟悉老宅。或許,僅僅為的隻是這座城。就像愛上一個人,有時候不需要任何理由,沒有前因,無關風月,隻是愛了。
杭州,這座被世人讚譽為天堂的千年古城,是許多人魂夢所係之地。這裏有聞名天下的西湖,有恍如夢境的煙雨小巷,有月上柳梢的深深庭院,更有難以言說的夢裏情懷。無論你是出生於杭州,還是和西湖僅有一麵之緣,都為可以與這座城有所相關而深感幸運。都說同一片藍天下,有緣自會相逢,而同在一座城,是否真的可以魂靈相通?
林徽因有幸地,一百多年前,在那個蓮開的季節,她降生於杭州。這座詩意含蓄的城,因為她的到來從此更加地風姿萬種。一座原本就韻味天然的城,被秋月春風的情懷滋養,又被詩酒年華的故事填滿。它真實美好地存在,無需設下陷阱,所有與之相遇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被其吸引,從此沉迷不醒。
像林徽因這樣溫柔而又聰慧的女子,她的一生必定是有因果的。所以祖籍原本在福建的她,會出生於杭州,喜愛白蓮的她,會生於蓮開的六月。這座繁華驕傲的古城,不會輕易為某個人低眉含笑,而林徽因卻可以做那傾城絕代的女子。微雨西湖,蓮花徐徐舒展綻放,多年後,這個叫林徽因的女子成了許多人夢中期待的那朵白蓮。唯有她給得起杭州詩意閑淡的美麗,給得起西湖溫潤潔淨的情懷。
林徽因出身官宦世家,其祖父林孝恂考中進士,曆官浙江金華、孝豐等地。其父林長民畢業於日本早稻田大學,擅詩文,工書法。而祖母遊氏典雅又高貴,是位端莊賢淑的美麗女子。林徽因身上沿襲了他們儒雅優秀的血統,所以此生擁有斐然才情與絕代容顏。也許這一切隻是偶然不是必然,但林徽因注定會成為那個風雲時代的傾城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