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守義上了馬車,對車夫吩咐了一聲,馬車便朝著城外駛去了。
他雙眼微微閉著,手指又一下沒一下的敲在一旁的箱子上,道路由青石板變成了土路,馬車也漸漸顛簸了起來,張守義睜開了眼,目光落在眼前的這口箱子上,若有所思。
也不知走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張守義跳下了馬車,吩咐車夫將車上的箱子抬下來。
“季先生。”張守義站在籬笆院門外喊了一聲,不多時,竹屋的門開了,從裏麵走出來一個氣質淡雅的男子。
季疏看著站在籬笆門外的張守義,淡淡開口:“張掌櫃,請進吧。”
張守義這才推開籬笆院門走了進去,車夫扛著一口大箱子連忙跟了上去。
“張掌櫃,這是?”季疏單手負於身後,手指點了點張守義身後的車夫,眉心淺蹙。
張守義連忙拱了拱手道:“季先生,不知可否進去再說?”
季疏沒有說話,卻是微微側身,給張守義讓開了一條路,張守義指揮著車夫將那口箱子扛了進去,然後耳提麵命讓車夫輕點放,車夫小心翼翼的把箱子放下後,張守義便讓他去馬車上等著了。
待車夫出去後,張守義連忙將門關了起來。
此時,季疏已經坐在了蒲團上,給自己倒了杯茶,和上回張守義來的時候不一樣,這回屋裏的西南角擺了一個熏香爐,清幽淡雅的熏香自爐中嫋嫋升起,讓人心神安寧。
“張掌櫃這次前來找季某,不知所為何事?”季疏聲音淡淡的開了口。
張守義連忙道:“季先生,有件事您恐怕不知道,一個月前,承德街上開了一家新的脂粉鋪子,本來有季先生坐鎮,我們也沒當回事,但是沒想到這家店不得了,短短一個月,就快把我們的客人搶光了!”
季疏聽到這裏,忽然放下手中的茶盞,眸光微冷的看著張守義。
“張掌櫃的意思是,我做的東西,不如那家脂粉鋪子了?”
張守義連忙擺手:“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季先生做的東西自然是頂好頂好的,我往年送去京城的東家,東家的夫人們都說好用!”
季疏聽了他的話,沒再說話,目光淡淡的看向窗外的山巒。
“這個花想容也不知道使了什麼妖術,短短一個月就把我的客人都搶光了,我這兩天讓人去把他們店裏的東西每樣都買了一遍,當然我蠢笨,看不出來和季先生做的有什麼不同,所以……”張守義知道季疏這個人平生為人冷淡,但是卻唯獨在脂粉的製作上格外較真,也清高,所以他思來想去組織措辭,生怕再惹得他不高興,“所以今天特意拿來給季先生瞧瞧,您是行家,肯定能看出來他們的東西是好是孬!”
季疏收回目光,轉而看向屋內的那口箱子,道:“就是這個?”
“是是是,我把東西都放在了這裏麵。”張守義連忙站起身,走過去打開箱子,“您給掌掌眼?”
季疏這才緩緩站起身,低眸輕輕拂去身上的纖塵,走到了箱子旁,看了一眼道:“挨個兒拿過來。”
“好嘞!”張守義連忙將箱子裏的套盒和單品都挨個兒拿到了季疏麵前的案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