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童年—月經初潮
想要變強就要懂得更多的東西,所以我相信知識改變命運,我更加努力的學習讀書,學前班、一年級、二年級、……轉眼我到了小學六年級,而大夫的兩個子女分別在二年級和四年級就被我落下來。我學習好,每門功課都是班裏最好的,當我站在講台上聽著老師的表揚,手裏拿著獎狀換來的卻不是回到家父母的一頓好飯的打賞,可能我用辛苦換來的成績,在母親眼裏一文不值,好多次在牆角或者櫃子底下都能看見寫著我名字的獎狀,它們已經在那裏堆了好久,成了蜘蛛的家,這一年我12歲。
這個夏天我開始自己一個人住,家裏唯一的三間房子,分給我一間,這是我主動提出來的,因為爸爸晚上總是愛看那些聊齋之類的電視劇,電視劇開始的序幕聲音讓我感到害怕,我覺得自己住好過於聽到那種聲音。
第一天搬出父母的房間,自己躺在爸爸為我做的竹片床上,每每反動身體的時候,床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9點鍾我還是聽到了那個幽遠的序幕聲,這令我更加害怕,因為沒有人睡在我的旁邊,之後屋裏的老鼠挪動腳步的聲音,蚊子亂飛的聲音,讓我既煩躁又害怕,這一夜我失眠了。
這一年弟弟也開始上學,家裏的負擔變重了,父親不得不找了份掙錢更多又累又髒的體力工作來做,而母親天天吵嚷著爸爸掙錢太少,瞎了眼才看上他,她嫌棄這個家的貧困,但是他總是那麼好吃懶做,在她的頭腦裏沒有工作這個詞的概念,她除了天天躺在炕上之外什麼都不做,起碼的掃地都要年幼的弟弟來做,弟弟和我一樣,從有了行動能力的時候就開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因為超出他負荷的事情,我總是會搶在他的前麵,我不想弟弟把我受的苦、受的難、受的委屈再來一遍,我現在才覺的那會的我真的很有愛,很善良。
父親因為繁重的工作每天總是很勞累,沒有更多的心思來照顧我和弟弟的起居,衣服是我從七歲開始就懂得這是自己該做的事情,洗家裏所有人的衣服變成了我完成作業後的替代娛樂唯一事情,我早晨總是起不來,更別說有熱乎的早飯了。在許多個冬天,前一天晚上穿著棉衣躺下早上猛做起身子背上書包就跑去學校,我總是最後一個到學校的學生。
而母親的懶惰也是在與日俱增,也許是她在炕上躺的時間太久的緣故,身體的機能也慢慢的退化,她開始吃/用各種的藥,家裏總是充斥著膏藥的味道,我討厭那個味道,瓶瓶罐罐也堆滿了我寫作業時用的家裏唯一的櫃子。
不得不說的這個時候我長大了,我變的更高更有力氣,具有反擊的能力,母親對我的獸性也開始收斂,因為這個時候的我不但不會躲還會反擊,她與大夫的奸情也截止到我和一春打完那架就再也沒有下文,這也歸功與父親,因為他天天在家,母親也沒有機會,這一年村裏人開始有人用起了叫做大哥大的東西,那都是常年在外務工的人們從外地回來才能買的起的東西,而我家連起碼的座機電話都按不起。
代表女生進入青春期不得不說的一個東西——它叫做‘月經初潮’。和所有女生一樣,它沒有征兆的襲來我的身體,那是五一前的一個上午,我坐在教室裏聽著語文老師在講課,和平時一樣當老師提出問題的時候我很自然的把手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