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蒸蒸聽著幾人的對話,隻覺得可笑。
這首詩分明是孟浩然的《春曉》,怎麼就成了安寧作的詩詞了?
她想告訴眾人這首詩不是安寧原創,可這本書是架空的,眾人壓根不知道孟浩然,她就是說了也是浪費口水。
虞蒸蒸正斟酌該如何開口,卻被山水拉到了一旁去。
許是昨晚沒吃飽飯的緣故,山水看起來比昨日更憔悴了,原本殷紅的唇瓣略顯蒼白,眼底也泛著淡淡的青色。
山水垂著頭,有些沮喪:“蒸蒸姑娘,我是不是很笨?”
虞蒸蒸拍了拍她的手:“怎麼會,你一點都不笨。”
山水又問道:“那我是不是很胖?”
虞蒸蒸愣了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其實山水倒也不太胖,隻是因為平日裏胃口大,吃的稍微有些圓潤,再加上天生嬰兒肥的包子臉,便給人一種胖嘟嘟的錯覺。
雖說各個地方的審美都不太一樣,可修仙界的審美就是以瘦為美,越是嬌小玲瓏、小鳥依人,便越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來。
不出意外的話,向逢也是這種俗套的男人。
她正要開口鼓勵山水,便聽山水低聲喃喃道:“安寧姑娘很漂亮,我很羨慕她。”
虞蒸蒸沉默一瞬,握住她的手:“你也很漂亮,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美,這是別人取代不了的。”
山水搖搖頭:“我想變瘦,和蒸蒸姑娘一樣瘦。”
說罷,她盯著虞蒸蒸的胸前認真觀察半晌:“不過……蒸蒸姑娘,你的胸去哪了?”
虞蒸蒸:“…………”感覺好像受到了暴擊。
眾人商議好如何接近王妃,便各司其職的去完成任務了。
剩下沒事做的人,向逢也沒限製他們的自由,幾人結伴而行,朝著姻緣樹走去。
姻緣樹長在一座白橋上,橋欄四處都掛滿了生鏽的同心鎖,這座橋被世人稱為同心橋。
傳說隻要將自己和心愛之人的名字刻在同心鎖上,然後把鎖掛在同心橋上,就可以和心愛之人白首偕老。
這要是擱在半個月之前,虞蒸蒸一定會把大師兄的名字刻在上麵,但現在她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想撬把鎖扔進河裏。
山水看著子瑜子倩拿著同心鎖往上刻字,也拉著虞蒸蒸去湊熱鬧,她走到姻緣樹旁的台子上,拿了兩把同心鎖。
她遞給虞蒸蒸一把同心鎖,好奇道:“蒸蒸姑娘,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虞蒸蒸斬釘截鐵:“沒有,你呢?”
山水想了想:“我喜歡人太多了,這個鎖刻不下。”
虞蒸蒸露出八卦的目光:“都是誰啊?”
山水掰著手指頭數道:“豬肉鋪的吳大哥,捏糖人的李大叔,餛飩鋪的張大爺……還有隔壁棺材鋪的老王。”
聽著山水一口氣數出來十幾個喜歡的人,虞蒸蒸不禁有些汗顏,這十幾個人裏硬是沒有向逢。
山水補充道:“哦,對了,還有我師父。”
虞蒸蒸見她拿著小刀在同心鎖上開始刻名字,心裏也開始有點犯癢癢。
誰知道這個同心鎖靈不靈。
萬一真的靈呢?
虞蒸蒸拿起小刀,對著同心鎖刻下了兩個名字。
她對著同心鎖傻笑了兩聲,背後傳來容上淡淡的嗓音:“你在幹什麼?”
虞蒸蒸也沒避諱他,她將同心鎖掛在橋欄上,指著上麵的名字道:“在同心鎖上刻好名字,掛在同心橋上,就可以白頭偕老。”
這種無稽之談,容上自然不會信。
不過看她笑的這麼開心,想必同心鎖上定然刻著一個對她很重要的人。
容上俯下身子,朝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隻瞥了一眼,他便瞧到了一個熟悉的字眼。
——容上。
那人叫容土,他假冒那人進了蓬萊山成為首席弟子,嫌那人名字太難聽,便用了自己的真名。是以虞蒸蒸往上麵刻這個名字,倒也不稀奇。
容上唇角微揚,心情愉悅的往後看去。
隻見他的名字後麵,赫然刻著三個大字。
——虞江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