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蒸蒸不愛吃這些甜的齁牙的物什,可山水一片好意,她也不好意思拒絕。
山楂核桃糖葫蘆隻有一根,她就挑了個橘子的,山水見她選好,便拿著剩下的去找了安寧。
安寧唯唯諾諾的抬起頭,猶豫了半晌,將怯懦的眸光落在了山楂核桃的糖葫蘆上。
山水催促道:“安寧姑娘,你快挑呀。”
安寧輕咬唇角,緩緩搖了搖頭:“謝謝,我不愛吃這個。”
山水以為安寧是真不愛吃,便也沒再多說,她捧著四根糖葫蘆,對著山楂核桃的糖葫蘆便要咬下去。
她什麼味的都愛吃,最愛吃山楂核桃味的。
向逢在她落嘴前,抬手按住了山水手中的糖葫蘆:“把這個讓給安寧姑娘吧,等明日我再帶你去買。”
山水有些委屈:“可是她說她不愛吃。”
向逢語塞,他將安寧方才的舉動都看在眼裏,安寧哪裏是不愛吃,就是不好意思開口罷了。
他拍了拍山水的手:“聽話。”
山水悶悶不樂的應了一聲,將手中的糖葫蘆遞給了安寧。
虞蒸蒸氣的簡直要掀桌子了,向逢腦子裏是進屎了吧?
從青樓裏撿個身份不明的女子,倒真當成個什麼寶貝了?
她暗暗磨著後槽牙,驀地伸出舌頭,朝著安寧猛地咳嗽了兩下。
口水噴了安寧一手,連帶著安寧手裏的糖葫蘆也遭了殃。
虞蒸蒸在心中冷笑一聲,山水吃不上,安寧也別想吃。
她佯裝出滿臉歉意:“抱歉,許是我那日淋雨染了風寒,嗓子眼一癢癢就想咳嗽。”
‘淋雨’兩字刻意加重了語氣,她意有所指的望著向逢。
安寧連忙擺手:“沒關係的,都怪我沒拿好。”
說罷,她像是怕向逢怪虞蒸蒸,指著外頭道:“咱們也去看人打擂台吧。”
向逢沒說話,隻是瞥了虞蒸蒸一眼,而後拉著山水便往擂台走去。
山水忘性大,隻吃了一根糖葫蘆,便將方才不愉快的事情給忘記了。
安寧主動和山水搭話,兩人倒也有說有笑的,但虞蒸蒸卻是個記仇的,她盯著安寧的背影,一肚子氣沒地方撒。
向逢不在的時候,安寧就像個啞巴,別說跟山水說話了,連個正眼都沒給過她們。
如今向逢一來,安寧倒成了話癆,這綠茶味都快溢出天際了。
擂台邊熱鬧極了,燕王尚武,最愛在王府裏搞這些活動,每每有擂台比武,整個王府的婢子仆人都會圍過去看。
台上兩位壯漢光著膀子,正打在興頭上,周圍的呐喊助威聲不絕於耳,熱血至極。
安寧怯怯的垂下頭,將腦袋別過去,怎麼都不敢直視擂台。
向逢見她神情瑟縮,不由得聯想起她在青樓中吃過的苦,想來她定是怕極了男人。
他走到安寧身前,貼心的替她遮擋住了擂台。
安寧感激的看著他,小聲嘟囔道:“他們比武怎麼都喜歡脫上衣。”
聽著她帶著些撒嬌的語氣,虞蒸蒸冷笑一聲:“要是脫褲子的話,就怕你不敢看。”
向逢瞪了她一眼,她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怎麼了向護法?我臉上有花啊?”
他的臉色黑了黑,沒有跟她一般計較。
虞蒸蒸原本是有些害怕向逢的,可看見向逢在山水麵前,如此悉心照料安寧,她的怒氣值就飆到了巔峰。
他心裏到底喜歡的是誰啊?
若是不喜歡山水,幹嘛做出那些惹人聯想的舉動。若是喜歡山水,他憑什麼一邊吊著山水,一邊拿個贗品玩替身梗?
好不容易挨到了用膳的時候,眾人都回了院子,就著月光在院子裏用起了晚膳。
山水雖然生病了,卻一點都影響她的胃口,她麵前的小碗裏裝滿了葷菜,像是一座小山似的。
向逢正給山水夾著菜,一抬眼就瞥到了安寧空蕩蕩的飯碗:“是沒有喜歡吃的菜嗎?”
安寧搖搖頭:“我沒什麼胃口,總是吃不下飯,可能是我太瘦了。”
山水聽到這話,往嘴裏扒拉肉的動作停了停,她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肉,將筷子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