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江的臉色煞白,仿佛是被戳中了什麼心事,她的手繩的確沒有丟,而是被她自己藏了起來。

她就是想讓虞蒸蒸舞弊之事被發現,怎麼料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模樣。

即便到了現在,她也沒想明白,虞蒸蒸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

爹爹將此事做的天衣無縫,除了她和娘知道,其他人根本不清楚此事。

現在好了,聖靈殿的修士們肯定會給門派傳書回去,屆時此事一敗露,爹還不知道要被天界如何懲罰。

虞蒸蒸見差不多了,便也沒再繼續刺激虞江江,往後的日子還長著,虞江江要是被她玩廢了,往後誰跟大師兄虐戀深情去?

她抬頭看向方才執著於殺她的老嫗:“我的考核通過了嗎?”

老嫗的臉色不大好,似乎是還沒反應過來,她怔怔的看著虞蒸蒸:“王上的衣物,怎麼會……”

虞蒸蒸挑唇一笑:“欒殿太冷,鬼王怕我凍著。”

她說出來的是一個意思,聽到眾人耳朵裏的又成了另一個意思。

老嫗連忙跪在地上,對著她磕了三個響頭:“愚婦有眼不識泰山,虞姑娘千萬不要和愚婦計較……”

虞蒸蒸自然不會真的跟老嫗較真,她今日能蒙混過關純屬意外,那綠光到底怎麼來的,她心裏一點底氣都沒有。

說不準真的和鬼王的白袍有關,或許她脫了白袍,這靈蘊珠便沒有反應了。

她明白見好就收這個道理,溫笑著上前扶起了老嫗:“都是誤會,你也是好心想幫我妹妹。”

這話有兩層意思,表麵上是在給老嫗台階下,其實是想告訴老嫗,若不是虞江江和禦靈派兩姐妹刻意挑唆,令老嫗誤會,事情便也不會發展成這樣了。

老嫗聽到這話,眸光果然變了變,眼底壓抑不住怒火,惡狠狠的挖了一眼虞江江。

虞江江嚇得小腿肚子一軟,差點沒一屁股癱在地上。

考核繼續下去,山水帶著他們考核完的兩組,去了聖泉水的天階。

向逢要留在聖靈殿繼續考核,便沒跟著他們一起去。

山水一路上都十分興奮:“蒸蒸姑娘好厲害,山水很久沒看到木靈根修士了。”

虞蒸蒸被誇得老臉一紅,若不是此刻在外頭不方便,她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打開儲物鐲,取出她營養不良的靈草看一看。

到現在她還迷迷瞪瞪的,總覺得像是做夢似的。

虞蒸蒸感激道:“今日多虧了山水姑娘,若不是你,我此刻怕是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說到這裏,她突然想起了什麼,遲疑了片刻後,忍不住開口詢問道:“不知山水姑娘是因何拜入鬼宗門下?”

鬼宗門內都是窮凶極惡之徒,山水看起來懵懂善良,怎麼也不像是個惡棍的模樣。

山水指了指不遠處的聖泉水天階:“從我有記憶起,便躺在那天階上,我原本是口棺材,我師父覺得我睡起來舒服,便將我撿回去當床榻用了。”

虞蒸蒸的嘴角抽了抽,原來山水是棺材成精,所以那日山水說天色不早要回去和師父睡覺,其實是給向護法當床榻去了?

她和山水沒說幾句話,身邊便圍了一圈的修士,他們麵上都帶著小心翼翼的奉承,一個個爭搶著想和她做朋友。

虞蒸蒸一時間還有些難以消化,她在蓬萊山獨處慣了,平日根本沒人主動與她攀談,更別提有人願意做她朋友了。

反倒是虞江江往日人緣極好,但此刻就連禦靈派的兩姐妹都不願意靠近她,顯然是被眾人刻意的孤立了起來。

眾人在山水的率領下,抵達了聖泉水天階。

天階的聖泉水,作洗髓之用,要將修士們體內的雜質逐日祛除,才可以更好的發揮自身爐鼎之效。

虞蒸蒸抬頭看向天階,她本來以為聖泉水會像是溫泉一樣,一人一個坑的泡進去洗髓。

事實上,天階就是層層疊疊的石階,聖泉水從盡頭滑落,順著石階潺潺流淌而下,他們隻要赤著腳登上頂端,便可以完成一次洗髓。

虞蒸蒸身旁的一個男修士脫下鞋子,刺鼻的酸臭味撲麵迎來,便猶如隔夜塞進牙縫裏的韭菜大蒜,味道刺激的令她險些把腸子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