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說信任,那些留在心底的創傷就不存在了嗎?
那麼痛,那麼傷,還需要再來一次嗎?不被信任的痛苦不想再嚐試了!
“璐璐!”梁翊辰臉色立刻冷冽下來,他幽黑色的眼眸緊緊的盯住她的眼,眼中帶著蓄勢待發的寒意。
喬璐的心髒不安的跳動起來,卻還是在佯裝平靜。“你媽媽在搶救!”
“我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他也很擔心,但是他更擔心她,更害怕失去她。“我不管了,我信這個孩子是我的,我信行不行?”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
喬璐錯愕,又看到他那痛苦的眸子,她搖頭,秀眉擰得更緊了,如水得眸子裏閃過一抹羞憤:“你……梁翊辰,你不信,你心裏是不信的,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就算你信了,我也不會原諒你了!再也不會!”
“璐璐——”梁翊辰剛要再說什麼。
電話突然響了。
梁翊辰不得不鬆開喬璐,而她趁機離開。
是簡易的電話,杜麗玲醒了。
回到急診室門口的時候,門開了。
醫生摘下口罩,喘了口氣道:“脫離危險,病人有嚴重的心髒病,瓣膜關閉不嚴,又換過人工瓣膜,請不要再讓病人遭受刺激!”
喬依坐在門口,撇了撇嘴,冷聲道:“真是遺憾,居然沒死!”
梁翊辰冷眼掃過去。
喬依又道:“哦!我知道了,老天不讓她死,是因為她還有沒受得罪,要一起折磨她,所以不讓她死!”
“喬依!”這下子簡易也怒了。
“怎麼?舍不得了?”喬依冷笑,站了起來,一轉身,看到特護用輪椅推著喬清泉過來。他坐在輪椅上,看著大家。
“爸?”
“爸?你怎麼來了?”喬璐擔心的走過去。
蘭馨也很擔心!
喬清泉隻是呶呶嘴,朝急診室的位置。
“她沒事了,清泉!”蘭馨解釋道。
喬清泉似乎鬆了口氣,眸光環顧了一下四周,在看到梁翊辰的時候眸子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梁翊辰也望著他,有些疑惑他望著自己的眼神,那麼的複雜,終究他什麼都沒說。
但喬清泉卻遞給他一個小本子,那是個年代久遠的筆記本,紅色的塑料封麵。
梁翊辰微微一愣,接過去,不知道上麵寫了什麼。
大家都為之一愣,所有人都不解的看著喬清泉,而他,隻是回頭對蘭馨嘟噥了一個不甚清晰的字:“回!”
蘭馨立刻點頭。“清泉,我這就推你走!”
杜麗玲睡著了,麵容平靜,沒看出痛苦來!
梁翊辰低頭打開那個看起來年代似乎有些久遠的本本,心裏疑惑著,打開第一頁,那辰勁有力的字體,那麼的熟悉!
梁翊辰呆愣著,這是爸爸的字體!
那麼的熟悉,他一時激動了情懷,有些激動的急促翻著。第一頁,是一首情詩。
那是一首倉央嘉措的詩——
那一刻我升起風馬不為乞福隻為守候你的到來
那一天閉目在經殿香霧中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日壘起瑪尼堆不為修德隻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我聽了一宿梵唱不為參悟隻為尋你的一絲氣息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隻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隻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啊不為修來生隻為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瞬,我飛升成仙,不為長生,隻為佑你平安喜樂……
梁翊辰呆愣著,這是爸爸寫的,六世達賴倉央嘉措的情詩。而隨後打開後麵,也都是爸爸寫的他的情詩,第二頁,是另外一首——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
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
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第三頁是那首見與不見。
梁翊辰不解,又翻找著,全部都是那種愛而不得,愛了卻不能愛,不是錯過就是不能愛的苦悶,表達的都是這樣的一種情感,他呆怔著,抬頭看著喬清泉被蘭馨推著出去,他疾步追了上去。“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