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激動的情緒,光頭便沒有繼續,其實對於他本人而言,要揭開這段往事也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所承受的痛苦與無奈並不比蘇煜琛少多少。
對蘇煜琛來說,母親在他的記憶中是一個溫婉知性、平靜如水的女人,他怎麼可能願意相信母親居然在自已的父親之外還有一個戀人的存在?不,那定不是事實,一定是這個光頭在說謊,他有些不想聽下去了,他說:“如果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聽你詆毀我的母親的,那麼我想我們已經沒有必要談下去了。”
“不,不,我怎麼可能詆毀她?!琳琳是一個非常完美的女人。”光頭立刻解釋道。
“一個完美的女人是不會背著自己的丈夫跟別人成為戀人的。”蘇煜琛指出了他的邏輯不通。
光頭的臉上此時居然露出了一絲笑意:“你果然是不了解你的母親的,你若是了解,就不會那樣想,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因為我們的戀人關係是在她遇到你父親之前就開始的,而從她嫁進你們蘇家的那一天開始,我們的戀人關係也就結束了,隻是朋友,而且幾乎也並不怎麼見麵。”
聽到光頭這樣的答案,蘇煜琛才有了繼續聽下去的興趣,並且也才想起來問光頭的姓名,在他的記憶裏,母親從未對他說自已的過往,她對他說的永遠是要努力、上進、樂觀學會用愛去擁抱這個世界,然而從母親走後,他便突然不會愛了,因為身邊生命裏少了那個時刻鼓勵她、提醒她的聲音。
光頭告訴蘇煜琛,自已叫徐達,跟他的母親何琳是大學同學,兩人在大學裏相識相戀,並說好畢業後就結婚,何琳學得的美術,徐達學得是冷門]的社會學,畢業那年,何琳的父親涉賭一下子把家業全輸光了,何琳的母親一氣之下投河自盡,賭場要柔弱的何琳在三天之內交出五十萬,償還何父欠下的賭債。
那一年何琳剛剛留校教學不到半年的時間並沒有多少積蓄,而徐達更是連一份體麵的工作都沒有找到,靠打打零工賺點日常開銷,小戶人家出來的孩子,家裏更是一貧如洗,兩個人把所有的錢湊起來,也不過才兩萬多塊,與五十萬比起來簡直是杯水車薪。
後來,他們還是帶著兩萬塊錢去了賭場,那個黑老大看上了何琳的美貌,表示隻要何琳願意陪他晚上,一切就一筆勾銷,年輕氣盛的徐達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便抄起一把椅子衝上去打了他一個腦袋開花,結果無賴居然也拿起了法律武器把他告了,他因故意傷害罪被關進了監獄。
最後,何父是被蘇煜琛的父親蘇萬博贖出來的,徐達被定罪的那天,孤立無援的何琳坐在法院]口的台階上無助地落淚,剛好被剛剛贏了一場商業官司的蘇萬博看到了,他一眼就愛上了楚楚可憐的何琳,於是便讓助理上前詢問她遇到了什麼事情,悲傷無以傾訴的何琳便向對方說了自己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