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祈霖不悅:“我讓你來看她,並不是讓你來恨的。而是要讓你記住,不管你們之前有什麼仇恨,她馬小雅現在是我的客人,我護著她,就絕不許你再打任何主意,我的意思,你聽明白了嗎?”
這個女人,他越相處,越是覺得她身上的氣質,如謎一般讓他眷戀不舍。
外麵街上,青鋒營爆炸的那幾聲巨響,他也聽到了,隻是他並沒有出門,也仰裝不知。
他可是個兩手清風的閑散皇子呢,哪有什麼心思,去打聽別人的事?
倒是這個馬小雅,既然宮祈玉能將如此一個天女死心塌地的歸服在身邊,為什麼他就不可以?
“七爺殿下,倒還真是一個憐香惜玉的謙謙君子。隻是,依我看來,七爺隻怕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手中的白玉扇,倏然打開,悠悠的扇著風,這麼一副光風霽月的模樣,這會看來,倒是真有幾分謫仙高人的味道。
宮祈霖頓時眉一蹙,慢慢的道,“如此數九隆冬的天氣,鳳族長的玉扇,也不怕被凍死?”
他聲音涼涼的說著,在他麵前,還輪不到一個鳳天至放肆!
“七爺既然不喜歡,那鳳某收了便是,七爺又何至於衝冠一怒為紅顏?”
鳳天至淡淡一笑,果然“刷”的一下,將玉扇收起,頓了頓,卻又說道,“世人都說,得天女者,得天下,七爺真是好福氣。”
一句話,幾個意思,宮祈霖眸光一閃,擺了擺手,“鳳族長這話,以後還是少說的好!如果沒什麼的事,鳳族長還是下去休息吧!以後在這府中,更不許隨便露麵!另外,你妹妹的事,我正在想辦法。那樣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若真是死在宮裏,就可惜了。”
相比馬小雅如今的醜陋模樣,那鳳凰還真就是絕色天人一般的美豔了。
鳳天至點了點頭,又露出一份詭異莫名的笑,終於甩著扇子離開,宮祈霖又站在門外很久很久,久到東方的天邊,已經漸漸浮起了魚肚白,宮祈霖才倏然回神,他動了動腳,似乎已經站得發麻。
不知何時,眼前的雪地裏,靜靜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宮祈霖看一眼,告訴他們,“以後府中行走,任何時候,都不許讓天女看到你們!聽明白了嗎?”
一號二號答應,對於主子的命令,他們無條件服從。
宮祈霖很滿意,他點了點頭,“走吧!美人如玉,江山如畫,不管是玉,還是畫,本宮一個都不想放過呢!”
抬了腳,步入雪地,除夕的雪,還沒有完全融化,天外的太陽,已經要緩緩升起,這一天,應該陽光很好。
可還沒等他出門,早已有人連滾帶爬的跑過來報著,“七爺,不好了。太子爺出事了!”
終於,還是來了。
幾乎是一夜之間,太子宮祈佑被人一劍殺死,秦雲峰的青鋒營也被人一鍋端掉,連同秦雲峰一起,都幾乎是身受重傷,生命垂危。
當宮祈霖奉命趕到的時候,京兆府尹路明遠大人,早就已控製了整個場麵,所有人等,不論生死,不論男女,任何人都不許隨便出入。
大周帝王宮行烈,更是早早便到了太子府命案現場,一應府裏的女人侍妾,丫環下人,等等都跪了一地,無聖上允許,這些人,哪怕跪得雙腿麻木,凍得沒了知覺,也無一人敢動。
動者,誅九族!
想他堂堂大周太子殿下,居然被刺客夜入太子府一劍刺死,這豈止是天方夜譚一般的讓人笑掉大牙?!
這更是讓人在他大周皇帝的臉上,比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又扇了一耳光,還要丟人!
“德生,七皇子來了嗎?”
冷冷的,他突然問一聲,青筋暴起的臉色,緊緊壓著狂怒。
正是最恨,最怒的時候,他越是冷靜,越不動聲色。
德生打個寒戰,壓低聲音的說,“回皇上的話,七皇子府裏,奴才已經派人去通知,現在應該還在來的路上……”
他話音一落,皇帝一擺手,德生頓時就一身冷汗,不敢再說,宮行烈道,“再派人去傳!半柱香時間不到,他就可以不用到了!”
太子府出事,他身為太子親弟,居然如此不上心,這莫名就讓宮行烈感覺不高興。
雖然現在最喜歡七子無疑,可如今太子慘死,他的心中,也有一種涼涼的悲傷之感。
到底他的兒子們,都是要手足相殘的嗎?
或許今天太子之死,就是明天血染皇位之際!
“皇上,七皇子來了……”
德生一轉身,剛要再派人去請,宮祈霖一臉悲痛之色的大踏步急行而至,遠遠的,還沒到跟前,他眼裏就已經落了淚,模糊著臉,一路哭到皇帝身前,嗓音哽咽痛哭道,“父皇,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太子哥哥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突然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