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行進,實在把她餓壞了。
頂風冒雨的,也著實不容易。
“好!第一塊肉給你。”
馬小雅也大方,笑眯眯將烤好的第一隻雞腿遞過去,“喏,慢些吃,有點燙。”
第二塊肉遞給了同樣眼巴巴紅綾,“喏,這個給你……這一路,都辛苦了。”
兩隻雞腿,同樣烤得油黃油黃的香脆。
綠腰與紅綾一人一隻接在手裏,齊齊道聲謝,倒是誰也沒有開口先吃。馬小雅低頭,又繼續去烤,手法熟練,且並沒有看到兩人的異樣,綠腰這才輕輕一笑,將手裏的雞腿放在嘴邊,輕輕的咬了一口。
紅綾眉眼彎了彎,也跟著咬了一口。兩人邊吃,邊看著馬小雅,心底一團暖流,漸漸湧動而上。
這世上,哪有主子給奴婢烤食物吃的?更別提,還先讓她們先吃第一口。
姑娘……真的對她們很好。
很快,又有兩隻雞腿,外加一些饃片烤好,馬小雅這才終於開吃,笑眯眯咬一口噴香撲鼻的金黃雞腿,眼裏的滿足感,如流水一般潺潺叮咚。
似是,那這是這世界上,最美味的吃食。
不遠處,餘墨捂著肚子,臉色黑漆漆的鬱悶。
餓,真餓!
越是聞著這種肉香,越是覺得肚子裏的五髒廟,像是被誰拿著美食攪著一樣,幹看著吃不到,餓得都要前心貼肚皮了。
而好不容易,等著這股子香味下去,天色也將半夜,餘墨認命的倒頭便睡,心裏尋思著,既然是落架的鳳凰不如雞,他從明天開始,再也不能端著這高人一等的架子了。
該拉勾,還是要拉個勾吧!
低頭服輸,也並沒有那麼丟人吧?是吧是吧?
他心裏如此之想,可人一旦肚子餓了,又哪裏會這麼容易就睡著呢?
越餓越不睡著!
就在他翻來覆去,差點就要指著星得數羊的時候,耳邊突然有一絲異響。
他一驚,立時從馬車裏坐起,臉色倏然變得深沉。
常年練武之人的警覺,讓他瞬間察覺到了不安。
驀一下起身,他從馬車裏電射而出,直撲不遠處的帳篷之中,馬小雅一聲冷怒:“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她也一直未睡,警惕心很高。
外麵雖有餘墨防守,但誰又知道,會不會靠得住呢?
才剛剛低頭的男人,而且在這之前,還是敵對的關係,馬小雅不能完全放心!
餘墨卻臉色沉凝,“閉嘴!不想死就別說話!”
卻是目不斜視,眸光寒冷,整個人肅殺冷冽,如一把出鞘的利劍,“綠腰,紅綾,帶你們姑娘從後麵帳篷悄悄撤出去!”
他比個手勢,沉著下令,半晌沒聽到回應,他一回頭,綠腰與紅綾均都一副皺眉的模看著他,那眼神,就是在看著一隻大色狼啊!
“出什麼事了?我們怎麼沒聽到?”
綠腰當先說著,耳朵還往聽了聽,餘墨頓時氣結:女人就是麻煩!
但這會,還能解釋嗎?
“你們盡量快一些!聽動靜,來人不少,等會兒動起手來,我無法完全保證你們的安全。”
轉過身,他倚到帳篷門口處,借著夜色裏微弱的月光往外。
剛剛下過雨,空氣中都透著一股潮濕的味道,可偏偏在這樣的潮濕之中,有人卻不安於室,選在這樣的天氣……出手!
“有多少人?”
不知何時,馬小雅湊過來問,距離上次失子之痛,到如今才不過三個多月的時間,她的眉眼間一無哀愁,二無軟弱,有的隻是越挫越勇的熊熊鬥誌。
餘墨側首看她,但見她眉眼清亮,無驚無懼,一顆心,忽然就詭異的不得安寧。
這女人……她真是冷靜!
而且,他這心裏,忽然竄出的這麼一股酸酸的不安,這是在嫉妒吧?是吧是吧?
憑什麼這女人一把火燒光了他的飛花宮,如今還能夠這麼氣定神閑與他在這裏,探討敵人有多少呢?
憑什麼他堂堂一宮之主,就非得要被一個女人所驅使呢?
心頭不甘頓起,說話也就顯得有些硬:“就算你知道有多少人,你有本事殺了他們嗎?”
他低低而語,話裏有著幾分挑釁,這意思是在說,就算你馬小雅有本事,能逼得我餘墨向你低頭,但你真有本事,能拿下我的忠心嗎?!
而這男人的小小把戲,馬小雅看得分明!
她淡淡看他一眼,吐一句:“幼稚!”
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之策!
但這個道理,馬小雅也懶得與他多說,隻吩咐綠腰道,“紅綾沒有功夫,綠腰你護好她。我這裏有墨宮主護著,你不用擔心!還有,這個東西你拿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明白了嗎?”
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遞過去,綠腰愣了一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