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命的東西!”
馬小雅唇色緊抿,“記住,假若在這之後,我們不小心走散,就在下一個鎮子見麵,如果十天之內等不到人,你就可以自己回去了。”
她有種預感,這一次,雲州之路,絕不好走……為免到時候意外發生,再各種慌亂,倒不如現在就講好。
“姑娘!”
綠腰還想再說,馬小雅已經厲聲打斷,“聽清楚了嗎?!若是不能做到,你現在就給我滾回去!”
暗中的敵人來勢洶洶,她哪裏還有時間與她扯皮這個?
綠腰頓時一愣,果然不敢再說,馬小雅沉了眸順著帳篷的縫隙往外看,一邊又分心問著餘墨,“如果你全力出手的話,這些人,你能擋住幾成?”
隨著馬蹄漸漸越近,馬小雅也慢慢能聽到那不停落在泥裏的踢踏聲,紛亂,又充滿危險,正在一步步,向著她們逼近。
這個時候,馬小雅也早把什麼“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理念拋到了九宵雲外……人家都擺明了要來殺你了,還屈個屁屈?
做個屈死鬼還差不多。
餘墨估了估形勢,很自信的說,“沒有把握……”
日!
馬小雅直接一粗口罵出,回身喊了綠腰紅綾就走,直接一句,“風緊扯呼!”
幹脆利落,撅了屁股就往帳篷的一角鑽出去。
那姿勢,那速度……連想都不用想的,一般人真趕不上。
而她這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作風,立時就將帳篷裏的其餘三人看傻了眼。
唔!
這……這算是打不過就跑,臨陣脫逃麼?
餘墨愣愣想著,又覺得這女人,也絕對不是她表麵上看起來的這麼沒種啊!可眼下,餘墨除了這四個字能夠形容她以外,也實在是想不出別的可能性!
臥草!
這也算是……唯小人與女人難養的真正寫照吧?
前一刻還很是同仇敵愾的與他站同一戰線,問這敵人有多少,轉下就撇下他,人家自己先跑了。
於是,當餘墨還在呆呆的大張著嘴巴,愣愣想著這個問題的時候,馬小雅早已爬了身子,鑽出了帳篷。
旁邊綠腰愣一下,黑著臉也跟著往出鑽,又拉拉同樣發傻的紅綾,“走啊,再晚了就跟不上了。”
反正,要緊的銀錢都在身上揣著,也不愁到了下個鎮子,買不到好車好馬。
這些東西,就算放棄了,也一點也不心疼!
再於是,等得三人都鑽出去了,就剩餘墨一個人,滿臉黑線的守著這麼一個偌大的帳篷,愣愣有些回不過神的感覺。
繼爾,又滿臉的抽搐,哭笑不得。
“馬小雅啊馬小雅!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啊!有你這麼……這麼奇葩的女人麼?”
時而狠戾如虎,又時而膽小如鼠。
狡猾如狐的天性裏,其實還有狼一般的野性吧?
打不過就跑,天塌下來,有高手頂著,來得人再多……有你餘墨在這裏,我又怕什麼呢?
餘墨自動猜測腦補馬小雅的種種心理活動,你別說,這事啊,還真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馬小雅還確實就是這麼著想的。
要不然,這一路上別人誰也不帶,就特意帶了你墨大宮主出來,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擋殺吧!
這時候,耳邊的馬蹄聲是越來越近,餘墨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剛剛才鑽出去的三個女人,卻悄悄的藏身在不遠處,屏聲靜氣看著,馬小雅瞅著眼前這潑辣辣一片人馬,嘿嘿笑著道,“秦雲峰這次,是又把整個青鋒營的兵馬都帶出來了麼?”
可真是好大的派場呢!
足足來了有五十人之多,人手一支火把,將整個帳篷照得纖毫畢現。
秦雲峰一馬當先,黑衣鐵甲,冷著眼喝道,“出來!”
這情景,與當日一幕,該是有多麼相像?
隻不過,傻子才會聽你吼的吧?
馬小雅挑了眉看著,眸光漸漸犀利,綠腰小心的問一句,“姑娘,我們怎麼辦?要趁現在離開嗎?”
借著火把的餘光,她眉眼間隱隱有著躍躍欲試的興奮,這丫頭,自從跟著馬小雅之後,膽子出奇的大。
馬小雅淡淡一眼,“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飛花宮自認江湖第一殺手組織,眼下咱們就看墨宮主的表現吧!”
這時候,她再也不是什麼膽小如鼠,臨陣脫逃的形像了。
她死過不止一回的人,她又怕什麼了?
一雙眼眸危險的眯起,瞬間從一隻小老鼠,變成了一頭擇人而噬的凶殘野獸,目光盯盯著碧洗的夜空下,那兩個男人的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