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城上顯威風(2 / 3)

奇怪了,好像要生些什麼事情?趙盤索半晌,不由把抱在懷裏的血刀從劍鞘中拉了出來,細細打量了一下。

刀刃並無絲毫翻卷,隻是上麵的血色似乎更濃了,卻少了幾分冰冷之意。

意境。

血刀的外形先很具體的在他的腦中浮現出來:鋒利無比的雙刃,劃過的時候甚至能割裂微風;像一個耳朵一般的刀尖,雖然少了傳統劍尖的銳利,刺進身體卻有種令人毫無知覺的錯覺;然後是刀柄的吞口,龍頭威嚴莊重,龍口狂嘯,龍牙猙獰。

在他的腦海完整的把這把血刀觀想過一遍之後,他黯然歎了口氣。這簡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劍柄暴戾,劍尖圓潤,這豈不是說明了某種道理?

你要殺人的時候,心中自然有這種暴戾的氣息。但你用的方式,卻是刺入敵人身體猶自令他毫無知覺。這是一種多麼驚人的殺人哲學。

而兩麵鋒利無比的刀刃,便是要你出劍之前,就要做好兩麵的準備了。

兩手準備,自然就是要考慮周全,左右逢源,方可立於不敗。

極目向城外望去,隻見城外數裏的匈奴營帳中也徐徐走出一支隊伍來。

城外本是平地,但如今早被挖出幾個大坑來,草草掩埋的屍體依然散著陣陣惡臭。即便有些裸露的幹草地,也早因為戰馬與人靴的踐踏而變成一片齏粉。

所以那匈奴戰隊尚未來近,鐵蹄就帶起了漫天的一大股黃塵,倒是氣勢逼人。

匈奴人來到離城一箭之地,就停了下來,漸漸彙成一列長長的方形黑色大隊,看來也有約莫一萬人之多。

隻見穿著牛皮羊皮黃褐色皮革戰衣的魁梧匈奴戰士,一個個勾鼻紅眼,高舉著砍刀長戈,散著一股凶狠之氣。而匈奴三虎將之一的木托騎在一匹大黑馬上,身上橫著一把大砍刀,正在瞪眼看著自己這邊。

令趙盤很意外的是,這個所謂匈奴草原三虎將之一倒是光明磊落,也不趁邊防軍出城布陣前動手,而是一直冷眼看著。

媽的,這是打仗,還是比武?他摸了摸鼻梁,大感納悶。

等邊防軍列好陣型,木托才一揚手,身後一名匈奴大兵走了上來。

隻聽得木托咕咕嚕嚕的說了一通,然後這個大兵縱馬上前用生硬的趙國語言喊道:“我們草原上的英雄木托將軍說,他要會會趙國真正的勇士。”

邊防軍隊伍一陣騷動。蕭風頭一點,一名親兵立即越隊而出,大聲喝道:“木托,我們蕭風將軍會告訴你什麼叫做真正的勇士!”

這是演的哪一出?趙盤越加鬱悶。我、操,作秀啊?

跟他同樣看法的還有城門上的一名黃袍將官。那將官並不高大,看起來很和氣,身邊隻站了兩名護衛,也不知是什麼級別。

他站在離趙盤不遠處,不耐煩的粗聲哼道:“這個蕭風,還道他是個痛快人,怎麼學會了這些惺惺作態的東西?”

旁邊一名護衛苦笑著應道:“蕭將軍一身武藝不假,但這些將官,也是喜歡炫耀一下名頭的。”

“媽的都是沒腦子的家夥,那木托也是。”黃袍將官眯了眯眼:“能打有個屁用?勇士值多少錢一斤?”

趙盤深以為然,笑著接了一句:“就是就是,就會拿個名頭唬人,還不如畫個圈圈讓他們友誼第一得了!”

黃袍將官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頭。他旁邊一個護衛立即喝道:“你是何人?”

“唉,”黃袍將官一瞪眼,那護衛立即退了下去。這名將官對著趙盤哈哈笑道:“這位小兄弟說的對,什麼四傑三虎的,整天裝腔作勢,看得真悶。”

靠,這家夥好大的口氣!趙盤謹慎的看了看周圍,幸好城樓上並沒有邊防軍的人。

他嘿嘿一笑拱手道:“這位老哥,你在這裏說說也還罷了,可別被他們聽見,小心惹上麻煩。”

“他們也是趙國的兵,找他們來解圍有何麻煩?他們要是不打仗,那不是浪費我們中山的口糧?”黃袍將官大大咧咧的道。

這廝口無遮攔,還是離他遠點。趙盤嘿嘿一笑,一拱手,轉身就要走開。誰料那將官竟然走了過來:“唉,你別走,看戲得有人陪著才有癮……你似乎很怕他們?”

“我怕個鳥!”趙盤一樂,低聲道:“老子沒來到中山前,就跟他們幹了一架,一個個騎著白馬扮王子,整一裝逼大軍。”

“沒錯,”黃袍將官拊掌笑道:“就這麼回事。媽的來了兩天,連城樓都沒上來過!除了蒙頭睡覺,就是要吃要喝!搞了兩天,才說光明正大的跟人約戰,真能裝!難道解圍是靠堂堂正正打場仗得來的?”

趙盤連連點頭。不得不說,這將官說到自己心裏去了。

這時那家夥又說道:“我看這邊防軍,還不如新城過來那群黑小子。怎麼說別人剛剛趕到,隻是稍微休整下就上陣了,哪有他們那麼顯擺?”

“還有,”黃袍將官展顏一笑:“聽說昨晚有支贖罪的新城小支隊,可是打出了威風。為的,叫做……叫做什麼來著?你知道他們是哪位將軍部下麼?”

將官看趙盤一身黑色盔甲,知道是新城過來的援軍,故此才會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