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太師絕望地閉上眼睛。
他這麼多日的籌謀,計劃如今就像是笑話,那人什麼都知道,卻偏偏不說。
望著門口走近的禦林軍,木太師身後的府兵有一些負隅頑抗被殺,大部分選擇了丟盔棄甲,跪在地上。
木府對外顯赫,內裏卻無比虧空,這次為了木青悠的婚事還添置了不少金銀首飾,而府兵們卻幾個月不見餉銀了。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木太師明白,身後已經沒人支持自己了。
“陛下,如果鄰國皇帝死於您眼前呢!”
他眸中赤紅,看著淩昱絕的眼神充滿了狂亂。
“那淙元帝和陌帝,已經中了萬妖閣的百花毒,不久便會死於非命,陌國一定會報複的...”
“那還真不能如你的意了。”
人群中走出一白衣女子,淩昱絕提起的一顆心才慢慢放下,而木太師滿眼不可置信。
她正是景惜華。
“不可能,你們已經死了!”
景惜華身上還有殘留的血跡,聞言看了看他,她挺直脊背走到木太師十步之外。
手上,攥著從林尋那裏拿出來的鞭子。
她高高揚起手,鞭鞭用足了力氣,在他身上抽出道道血痕。
末了,鞭子扔在地上,李太師嘴角留著血跡,仍然驚恐地盯著她。
“陛下。”
景惜華對淩昱絕高聲說道:“陌皇無礙,還望陛下勿憂。”
“這樣甚好。”淩昱絕點點頭。
“不!”
木太師趁著身後一名禦林護衛放鬆了警惕,抽出他的劍來,狠狠刺向景惜華。
景惜華敏捷一躲,第二劍已經近在眼前。
木太師隻覺得眼前一花,劍尖一偏,在景惜華的驚呼聲中刺穿了麵前那人的胸膛。
那人今天也沒帶人皮麵具,滿是老年斑的臉上猙獰之色一閃而過,眼中湧出大滴大滴的淚來。
“青竹!”
景惜華忙抱住他,木太師卻愣住了。
“你,你叫什麼!”
他再次想撲過去,卻被人死死摁在地上,口裏不住嘶吼:“你叫什麼,你叫什麼!”
“青...竹。”那人口中不斷吐出血來,流成一片。
他含著血,虛弱地笑了。
“父...親。”
景惜華一愣,青竹,難道是叫木青竹嗎?
“你沒有...你沒有死!”
青竹抽搐著,臉上痛苦一片。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父親,一直在和公孫長老做交易嗎。”
“可就是他把我變成這樣的怪物的...”
木太師瘋狂地搖著頭,再次衝了過去。
這次,淩昱絕示意不要攔他。
他拚命把青竹擁進懷裏,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流。
“兒子,我的兒子...”
木太師揚天痛哭著,景惜華在這片哀切聲中按了按胸口,默不作聲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