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庭楠聽了之後，臉上倒是沒有其他的表情，好像知道的不過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身側一身華服的景惜華，在寬大的外袍裏顯得愈發嬌小，也同樣是冷著臉，麵上毫無詫異之情。
這兩人倒仿佛天生的一對，一樣的冷心冷清。
顧寂沉歎著，這樣的相像，到最後卻不免落得互相折磨的下場。
這也是命，他們都討厭的命。
陌庭楠淡淡的行禮：“朕知道了，辛苦國師。”
“皇上言重，這是臣應該做的事情。”
顧寂沉又恢複了那日的表情，聲音倒像是輕輕飄到陌庭楠的耳邊。“接下來的這段日子就麻煩您監國，希望國師能夠竭盡全力，為朕守好陌國江山。”
“臣，不負陛下所托。”
顧寂沉答應之後，就在眾人驚訝的視線裏靜靜離開了，倒像是融進了夜色中。
不過半個時辰，這場沒有得出任何結果的大典就此結束，也預示著陌國的戰爭就要開始了。
此一戰，沒有後退的可能。
所以陌庭楠深知，無論是吉是凶，都是刀光劍影的結局，隻是......
景惜華瞥了一眼薄唇緊抿的陌庭楠，輕聲說道：“吉凶未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她還是想勸慰他，到底一眼便看穿了陌庭楠心中隱約的不安。
他身上背負的是整個陌國的期望，身為帝王，他要負整個國家的責任。
一旦這一戰失敗，陌國就要麵臨四分五裂，被各個國家蠶食瓜分的結局。
背水一戰，唯有勝利才有希望。
“你說的不錯...既然吉凶未知，朕為什麼要擔心呢？”
陌庭楠像是在安慰自己，而像是在安慰她，景惜華說出的話，讓他安定了些。
他本來還在想是不是占卜出來的結果是大凶，因此國師才沒有告訴自己。但是轉念一想，顧寂沉一向清心寡欲，還在淙元帝時期就根本不在乎別人的議論和質疑，深居簡出像是雲霧一般，如今也沒有必要去欺騙自己。
這樣的結果無非就是變數不定而已。
“早點休息吧，明日還要起個大早。”
景惜華平淡的說道，言語之中，似是關懷，語氣上卻顯得格外冷淡。
陌庭楠心中感到空落落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失望，但隨即扯出了一抹淡笑：“好，你也是。”
事實上回到大殿的陌庭楠也並沒有歇下，他在緊張的布置離宮之後的事宜。
“派人把越情看管好了，千萬不能讓越國的人知道她在這裏。”陌庭楠仔細的吩咐。
“屬下明白，早就已經封鎖了消息，隻是不知道還能夠隱瞞多久。”千城這樣說著，心中也很清楚，越情在陌國的消息定然會很快傳到越國，一切都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就算他們知道了，也要確保不能讓她被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