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不能告訴你,至於人...你也認識。”
卿兒微微一愣,隨即輕輕低頭,紅著臉囁嚅著:“我能認識什麼...該不會,是你的相好吧......”
“胡說什麼,是越國的公主,你見過的!”
千城不願讓她多想,情急之下也說了出來。
麵對卿兒,他有一種沒來由的放心,知道眼前察看自己傷口,往日裏活潑全換成了擔憂的小姑娘可以成為他信任的人。
這種心情,似乎從妻子死去的那天起,就沒感受過了。
而現在的他竟然也想重新體會那種幸福,隻是不知道上天是否準他這一次。
“這樣啊。”
卿兒明顯鬆了一口氣,臉上心疼再也藏不住,堅持扶著他回到了他的住處。
一到目的地,就急忙脫下他的外袍。
“小傷而已,不必如此緊張。”
千城無奈地配合她,把卿兒的小心翼翼盡收眼底,也放柔了表情笑了笑。
“都出了這麼多血,你也不知道好好處理一下,還說是小傷!隨便拿塊布包了怎麼行,你以為這是鬧著玩的嗎?若是傷口感染該怎麼辦?”
卿兒蹙著眉,一次性說了很多話,眉眼之中的焦急令他突然想抱抱她。
在千城遇到卿兒之前,那段時光裏他不知道接過多少次比這危險百倍千倍的任務。那個時候他已孑然一人,流血受傷沒有人來真正關心他,也不值得唯一效忠的主子陪伴自己。
他一直覺得,以後如果能為了陌庭楠而死,就算他死得其所,獲得最後的平靜了。
可現在,他覺得如果自己死了,會有個人為他狠狠的傷心。
也算是有牽掛了。
“你放心,我沒事的。皇上說了,在出征之前我都可以一直陪著你,這樣...你開心嗎?”
千城笨拙的安慰著,看著卿兒緊鎖的眉頭終於漸漸舒展開,也跟著開心起來。
“好,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能把我丟下不管!”
卿兒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
天知道這些日子裏,她有多揪心。
如今看到了千城,原來的卿兒就又回來了。
“我答應過你的事情,自然會做到,你不必擔心。”
千城寵溺的一笑,眼中全是卿兒的笑模樣。
此時他終於理解主子每次看到錦瑟時的表情,居然是這麼溫暖的。
清華殿裏,焚香寂寂。
景惜華一個人坐在殿內,正就著桌案靜靜抄寫經文。
這段時間她該忙的忙完,實在是沒有事情做,一空下來那些紛繁的情緒就會纏住自己,於是索性又撿起了早就擱置的經書打發時間。
陌庭楠最近沒有找過她,卿兒那丫頭已經被她安排去安心陪著千城,這清華殿倒是清靜了下來,卻總覺得少了些許生氣。
陌庭楠一進門看到的便是這樣清冷的景象,一時間思緒變幻,停住了腳步。
眼前錦瑟的模樣,竟和幾年前的景惜華重疊在一處。
那時候的他剛剛成為皇帝,一見還是心頭火起,不見又覺得那人就要如青煙般隨時散去。
對了,那時的景惜華是隨時都可以走的,不然自己當時也不至於看到她和刈連就如此憤怒,他總也抓不住她!
那時候的她,也是這般的淡然。
隻是,過了這麼長時間,那人終究也沒有離自己而去。
甚至設計回到了他身邊呢。
可是,現在呢?現在會如何?
“來了。”
隻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再無下文,這讓陌庭楠多多少少感到有些不適,或者是不習慣。
“這些天...過得還好嗎?”
陌庭楠慢慢走到景惜華的麵前,思索了片刻幹巴巴地吐出了一句。
話一出口,便有些後悔,一是他也沒想好該說些什麼,二是在這宮裏景惜華無論是過得好與不好,都由他陌庭楠的態度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