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庭楠看錦瑟沒有再堅持下去,心裏也鬆了口氣。
有人來報前線探子返回,便別了她匆匆而去。
景惜華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隻是笑意卻狡黠,如果陌庭楠回頭,肯定會覺得心慌。
站了一會便離去。
夕陽西沉,蘇璃婉在宮女的掩護下站到了清華殿的外麵,看著門前冷清的昏庸帝王寢殿,冷笑著款款走了進去。
“見過淙元帝。”
景惜華聞言,從榻上支起了頭,笑意幽深,挑眉看著她。
“有事?”
“有沒有事,得看你給我怎樣的回答。”
蘇璃婉走近幾步,眼底閃著陰騭的光。
“哦,你讓我回答什麼?”景惜華毫不在意的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說吧,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蘇璃婉盡量壓製聲音的顫抖,她期待著,要是真發現了這個秘密,自己該有多興奮。
“楠哥哥已經知道了,你就是錦瑟!”
正因如此她才來詐他!
可景惜華聽了錯愕了一秒,竟輕鬆地笑了。
“是又如何?嗬...竟被你知道了。”
蘇璃婉反而怔住了,隨即謹慎地盯著他:“你真的是錦瑟?”
她曾經聽說淙元帝生人不近,除了曾經纏著陌庭楠,很少願意和別人多說一句,如今竟然輕易地告訴自己,難道是恃寵而驕,毫不在乎了?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奇怪,不告訴你不也派了人打聽?既然現在告訴你,自然不怕你告訴別人,畢竟皇上心裏麵有的,不都是我一個人麼。”
說完景惜華便轉身折回榻上,竟像是又睡了。
徒留蘇璃婉站在原地,腦海裏都是那句“都是我一個人”。
嗬,都是你麼?
蘇璃婉怔怔地,麵上竟流下兩行清淚,但慢慢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喃喃著。
“我倒要看看...楠哥哥有多信任你。”
此時的景惜華睜開了眼睛,一抹陰狠的神色一閃而過,與平時的他有些不同。
等到外麵終於安靜,“景惜華”小心地卸下臉上的偽裝,露出傾城原本的臉。
但臉上的怨恨卻無比真實。
她冷笑著,陰差陽錯,她窺見了蘇璃婉和李忻的一次密謀,便早早做好了準備,特意在清華殿等著。
她今天還真該感謝這張該死的臉了。
至於那個蠢女人,自然會找到自己想找的人,這樣說不定她以後也可以名正言順,堂堂正正地坐在未央宮裏,擁有那個人享受過的一切。
抬頭看看不遠處的人影,傾城飛快地隱去了。
“卿兒,明日的出征,你可與我同去?”
景惜華打量著手邊的幾件衣服,歪著頭問。
“啊?可是皇上不想讓你去啊,你要是執意去的話,皇上難道不會生氣嗎?”
卿兒有些詫異,雖然她也想去給那人幫幫忙,但畢竟是戰場,連她都知道兵器不長眼的。
“先斬後奏,他哪裏還管的到我。更何況我在這兒才麻煩,有的人偏偏看不得我好呢。”
景惜華打了個哈欠,好像自己說的不過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根本不叫欺君。
“那,那我同去!正好,千侍衛...那討厭鬼也要出征!”
卿兒越說聲音越小,瞧見景惜華的眼神臉騰地紅了。
“丫頭,長大了,心裏想的全是男人了。”
景惜華戳了戳卿兒的額頭:“跟我說說,千城到底哪裏好,值得你這麼喜歡他?”
“姐姐!”
卿兒跺著腳轉過頭去,卻美美地想到之前送給他的那一個荷包,今天看到的時候已經掛在了千城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