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美國的話,楊昊天對楊家府邸熟門熟路,自然能夠一舉成功。但是這裏不一樣,他們全家上下都是今天才到的楊家花園,這裏的一切布置擺設都很陌生,楊昊天自然也不例外。他雖然有心避開少爺他們,但卻沒有想到從側門鑽進去,結果依然是一路走到了大廳,迎頭就碰上了正站起來想要回自己的臥房去看看的楊少爺。
楊少爺,全名楊不書,是楊家唯一的繼承人。他雖然不喜歡醫術,醫術學的也隻是泛泛,但是他卻非常鍾情於繪畫和音樂,尤其是繪畫,楊不書既有興趣,又有天賦,雖然他的年齡也不算大,但是他在繪畫上的造詣卻絕不遜於那些在繪畫的世界中浸染數十年,成名稱道的大家。在美國,楊不書的畫作也是各大畫廊畫館很是搶手的作品,每一幅畫都可以獲得不菲的價格。可以說,楊不書也不是那種坐吃山空,坐享其成的富家少爺,他同樣是有一技之長的。至於音樂,那便純屬興趣,楊不書既沒有打算憑此以為生計,也沒有為了提高音樂上的造詣而四處拜師求教,所以他對於音樂便僅僅停留在業餘愛好的層麵上,沒有更深一層的造詣。
楊少爺迎頭看見了頗有幾分狼狽的楊昊天,微微一驚,但隨即就知道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忍不住帶著幾分關切地問道:
“昊天,你沒事兒吧?”
楊昊天沒有想到,自己最想避開的人,卻是第一個看到自己這副狼狽模樣的人。心中發苦,卻也無法可想,隻好硬著頭皮站定了腳步,低著頭輕輕地喚了一聲:
“少爺。”
楊少爺伸手搭在楊昊天的肩膀上,仍然關切地追問道:
“你怎麼了?他們打你了?”
楊少爺跟那兩個咋咋呼呼的門衛一樣,一下子就準而有準地抓到了楊昊天的烏青處。楊昊天忍不住又是一聲低呼,隻不過他的聲音一閃而過,馬上就被他自己給控製住了。原本就低垂著的頭越發的低了下去,那是為了防止讓楊少爺看見他臉上痛苦的神色。麵對楊少爺的時候,楊昊天是絕對不敢喊痛的,他很清楚三太太的脾性,如果自己敢在少爺麵前叫苦,三太太百分之百認定自己是在裝可憐,博同情,到時候自己隻會吃更多的苦。雖然楊昊天不明白對任何人都平心靜氣的她為什麼在麵對自己的時候總是很不滿意,但是楊昊天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楊家的地位身份,他除了盡可能順從之外,沒有也不可能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好在少爺對他還是不錯的,總算讓他的日子也平平靜靜地過來了。
一陣痛楚過後,楊昊天才終於敢開口出聲了:
“我沒事兒,少爺,那些記者人多手雜,難免磕磕碰碰。我上去整理一下,換件衣服就可以了。”
楊少爺看見他一直低著頭,不敢直視自己,還以為他的臉上掛了彩,忍不住伸手將他的下巴托了起來。隻是楊昊天全身都有傷,唯獨臉龐被他自己保護得還算周全,沒有落下什麼傷痕,因此看上去倒也幹淨。楊少爺看見他臉上沒有同自己想象中一樣掛了彩,心裏也就略微放心了一些,又說道:
“為了幫我攔住那些記者,苦了你了。去吧。”
聽見楊少爺這麼一說,楊昊天仿佛得了赦令一般,趕緊對著楊少爺點了一下頭,轉身就想朝樓上走去。剛才他們剛剛到達的時候,每個人的房間都已經分配好了,所以楊昊天不需要旁人引領,他已經知道自己的房間在什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