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次國大清早悄無聲息的去了一趟酒館,又悄無聲息地飯回了自己的臥室,換了睡衣,睡了個回籠覺,一直等到早上九點多才悠悠轉醒,磨磨蹭蹭地從g上起來,洗漱換衣,下樓用早餐。等到呂次國走到樓下的時候,他的父母親都已經坐在客廳沙發上,早已用過早餐了。
看見呂次國從樓上走下來,他的父親隻是抬眼瞅了一眼,隨即又重新看起了自己手上拿著的報紙,一聲不吭。顯然,自己的兒子遠遠比不上手裏那份最新的報紙來得精彩。報紙在呂父的手中,呂母沒東西可看,因此她總算是比呂父要好一些,淡淡地問候了一句:
“醒了?趕緊去吃飯。”
聲音裏平淡得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感情,比白開水還要索然無味。
呂次國同自己的父母親的關係相處得並不好。事實上,當他們家徒四壁的時候,這一家四口倒是其樂融融,同甘共苦,自從呂次國的哥哥失蹤之後,為了培養這個幼子,讓呂次國有出息,呂父和呂母狠下了心,采用了新舊結合的教育方式。所謂新舊結合,就是用舊式教育裏的棍棒教育以及新式教育中的留學教育相結合。不能不承認,這種嚴格的教育方法,對於呂次國的成長確實有著極大的好處,呂次國可以憑二十三的青澀年齡,就馳騁商海,身兼多重身份,在各方勢力中遊刃有餘,與其父母的教育不無關係。但是從小被父母打大,又被送出國門數度春秋的呂次國,同自己的父母親之間的感情確實一再被削弱。如今呂次國對待自己的父母充滿了敬畏之情,如果可以,向來是敬而遠之。一開始呂父呂母還頗有些懊喪之情,悲傷之意,然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對自己的兒子也沒有了一開始不得已的嚴厲,倒多了幾分發自內心的疏遠,父母兒子之間的感情愈發的淡漠了。因此,自己的父母親對自己毫不在意,呂次國倒也司空見慣,絲毫不以為意。
呂次國自己雖然思想進步,但是他表麵的身份是大家族裏的少爺,雖然他這個少爺當得有些奇怪,因為這些家底都不是老爺掙下的,而是少爺白手起家,一手打拚出來的,老爺夫人隻不過是坐享其成罷了。但無論如何,呂次國的家裏是從舊社會的底層一路成長起來的,自然保留著舊式的規矩。呂次國的父母親不理會他,並不代表呂次國就可以不必理會自己的父母親。
呂次國下了樓梯,走到客廳去,朝著他們走了過去,微微鞠了一躬,向他們請安道:
“父親,母親。”
聽見呂次國的聲音,他的父親這才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看了他一眼,見他還弓著身子,低垂著頭,心裏微微歎了口氣,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跟他們有了如此大的隔閡,這樣的陣勢,簡直像極了奴才見到主子,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呂次國是在國外待過那麼長時間的青年人。口中卻沒有任何猶疑地發出了聲音:
“嗯,你來了。”
呂次國聽見自己父親的聲音,這才挺直了身子,抬起頭來,卻沒有下一步的舉動,隻是靜靜地站在他們麵前,等著聽他們是否要講些什麼。
呂母看見呂次國站在那裏不動,好歹她是個做母親的,知道自己的兒子昨天夜裏忙到很晚,現在才醒過來,還沒有吃早餐,肯定有些餓了,不想耽誤他用餐的時間,更不願意耽誤他的工作,於是搶先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