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盜竊案,必然是對公司內部極其熟悉的人所為,八成就是內部高管。
現在寧席深倘若調查出盜竊犯,無論查出是誰,寧氏的名聲都會受到影響。而且高管都是他一手選拔出來,真相大白後更加會打寧席深的臉。
“昔日的神童淪為笑料,滑天下之大稽的窩裏反……”的新聞,記者們必定會信手拈來。最妥當的處理方法應該是,讓柳挽沁背這個鍋,此事不再聲張,然後私下調查處理。
“來人,帶柳小姐出去吧,一會我還有事情。”寧席深理了理袖口,撥通了服務電話。柳挽沁大步上前,擋在了他的跟前,“寧總準備就這樣看著叛徒逍遙法外,養虎為患,惹來更大的禍患嗎?”
寧席深冷硬的臉上勾起了一抹笑意,重新看向柳挽沁,“不得不說你很聰明。”
本來柳挽沁作為一個小小的員工,背個鍋沒有任何的影響,但唯一的弊端就是拖延了時間,讓叛徒能夠逍遙法外。
柳挽沁卻直接一言點出了要害。
“不過可惜了,成年人的世界裏重要的是證據和利益,你都沒有。”寧席深擺了擺頭,起身示意柳挽沁出去。
柳挽沁白淨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心底已經是七上八下。寧席深是唯一可以救她的人,如果得不到他的幫助,她很可能出去就被抓。
竊取公司的重要機密,這個罪名,柳挽沁這輩子都別想翻身。
所以,沒有退路。柳挽沁端起桌上的咖啡倒進了魚缸。
魚缸裏的魚迅速亂竄,沒有一會整個魚缸裏灰蒙蒙的一片,一條條魚的屍體浮出了水麵。寧席深的拳心捏緊,目光筆直朝著柳挽沁穿射而去,“你在幹什麼?”
“正如寧總所言,重要的是利益和證據。但寧總您好像搞錯了,與您一個人的利益相比,整個寧氏的利益是不是應該更大一些?倘若您讓我背鍋,留著那些毒瘤在公司裏,很有可能不用等到你找到證據,查出真相,寧氏就像這魚缸裏一樣,浮出一條條死屍。或許我就是那第一條死屍,隻要您伸出一隻手,我可以幫您扭轉局麵。否則……”
柳挽沁目光決絕地看向寧席深,沒等她說完,寧席深猛地扼住了她的喉嚨,咬牙開口:“繼續說下去,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麼扭轉局麵。”
還從來沒有這般跟寧席深說完,寧氏竟是被她說成了一灘死水。
他冰冷的語氣讓人背脊發涼,仿佛不說出個所以然,就能將柳挽沁活活掐死。
柳挽沁心中發慌,但臉上依舊鎮定自若,“我……患有臉盲症,一直是按照味道和聲音識人。今天寧總洗澡了,身上的味道並不明朗,所以再三確認後才敢告知實情。但昨晚叛徒我已大抵獲知,隻要寧總能陪我演一場戲,然後隻等叛徒露出把柄,那麼也就有了證據。而我的條件就是,事成之後需要寧總還我清白。”
哦?臉盲症,這還真是少見,捏著柳挽沁喉嚨的手微微發力,眼角有冷冽的寒光,似要辨別話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