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消息,蘇墨淵再也坐不住了,係上披風飛身上馬,一路直奔暗衛的傳訊地而去。
先前暗衛們在顧明璟失蹤的房間裏搜查了半天,終於發現了房間裏的密道——恐怕顧明璟就是被藏在密道中的人帶走的。
暗衛們一路沿著密道追查,發現帶走顧明璟的人很有可能沿後山上了小路,然後中途換了馬車。
等到蘇墨淵帶人趕到,暗衛統領向他俯身行禮,“家主,人就在裏麵,屬下已經遣人進去探路,不過未免打草驚蛇,隻派了兩人進去。”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乃是一座深山中的一間大宅子前,不過說是住人,更像是一間空空蕩蕩的道場——這是那位吳姑娘已逝的娘親留給她的嫁妝,隻是此處遠離京城,鮮有人知,卻也方便了這位吳姑娘將人帶到此處。
外麵的人隨時做好了衝進去的準備,而這間宅子的現任主人卻處於一片癲狂之中。
吳芸嬌一把拎起顧明璟的頭發,使勁向後扯,疼得頭皮發緊的顧明璟奮力掙紮,可無奈被吳芸嬌喂了藥,渾身隻覺得顫抖無力,單單隻是從吳芸嬌手中護住自己的頭發,就已經用光了她全部的氣力。
見她像條離了水的魚一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虛弱的躺在地上,吳芸嬌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起來啊,方才顧大小姐不還是揚言不會放過我嗎,起來啊,我還等著看你來如何報複我呢。”
顧明璟費力的咽了口唾沫,“我從未招惹過你,你為何要如此······”
“你居然說你沒惹過我?笑話,簡直天大的笑話!”吳芸嬌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你這個賤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好事!自以為有幾分姿色就去蘇公子麵前勾勾搭搭,顧明璟,你可真夠下賤的!”
“原來是為了他呀,”顧明璟輕笑一聲,“就算我去勾引了蘇墨淵,那你呢,你又憑什麼如此對我?你是蘇墨淵的什麼人,你有什麼權利關押我!”
“我不管!”吳芸嬌嘶吼出聲,“所有妄圖接近蘇公子的人都得死!顧明璟,你別以為你身後站著顧家,我就不敢對你下手,我告訴你,等我叫人將你拋屍懸崖,這天底下就再無人能尋見你!”
被地上的石塊硌著自己的腰,顧明璟微微挪動了一下身子,登時一陣呲牙咧嘴的疼痛,整個身體就好像被人打斷重組了一樣,根本使不上力氣。
可她這一動,看在吳芸嬌眼中就成了十足的挑釁,氣急敗壞的吳芸嬌一腳踩在她的腦袋上,顧明璟隻覺得頓時“嗡”的一聲,周圍的聲音一瞬間變得十分遙遠······
她費力的抬起眼皮,看著吳芸嬌嘴巴一張一合,如跳梁小醜一般上躥下跳,心裏想的卻是家中的親人——都怪她任性,若不是她執意要甩掉侯府派來的護衛,這會兒也不至於連自保之力都沒有。若是她死在這裏,爹娘,還有幾位哥哥,肯定會十分傷心吧······
就在她徹底暈過去之前,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璟兒!”
顧明璟極力扯了扯嘴角,這一定是幻覺吧,不然她怎會見到那人從門外跑進來呢。
蘇墨淵抱住自己暈死過去的顧明璟,看著吳芸嬌的眼神猶如看著一個將死之人。他不敢想象若是他沒有派暗衛一直守著顧明璟,顧明璟會遇到什麼,他隻知道他恨不得將這個吳芸嬌千刀萬剮!
看著心上人愛若珍寶的抱著那個賤貨,吳芸嬌嫉妒得渾身顫抖,麵上還沒有忘記偽裝,“蘇公子,你來得正好,快救救這位姑娘!你說好好的,她緣何來此深山?若不是我為紀念亡母來此拜祭,恐怕這位姑娘早已……唉!”
都這個時候了吳芸嬌還沒忘記在蘇墨淵麵前給顧明璟上眼藥!
蘇墨淵恨得咬牙切齒,“你以為你那些鬼話我會信嗎?若不是你,璟兒何至於吃這樣的苦頭!吳芸嬌,你和吳家,一個也別想跑!”
“公……公子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吳芸嬌尷尬一笑,“這位璟兒姑娘突然出現在此處,我也甚是為難呢。若不是想著同為女兒家,理應多多照拂,這樣來曆不明之人我早就……”
“來人!把她的嘴給我堵上!”蘇墨淵冷眼瞧著吳芸嬌拚命的摸黑貶低顧明璟,隻覺得心頭的怒火頓時湧起。
話音剛落,暗衛統領立刻上前將一方帕子狠狠的塞進吳芸嬌的口中!吳芸嬌剛要抬手,另有兩名暗衛上前將她的手腳死死地捆住。
不甘心就這樣被綁的吳芸嬌拚命掙紮,嘴裏發出一陣“嗚嗚”聲,看向蘇墨淵的眼中也多了惱怒和憤恨——她都為他做到如此地步,為何他還是這般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