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艱難下山,初見清風(1 / 2)

雖然烏蘭沁知道老者功夫很強,但是當人影倏忽在眼前放大站穩時,還是免不得一驚。段飲血卻怒瞪著眼睛道:“你個女娃娃,怎麼總是要我問你兩次你才回答?”烏蘭沁一聽,不好意思地收回瞪大的眼睛,嘿嘿笑了兩聲,道:“我隻是太佩服前輩的武功了,神出入化,晃的我總是失神。”段飲血聽著烏蘭沁拍馬屁很是受用,用手捋了捋自己十分零星的短胡子,笑道:“你這女娃娃眼力還不錯,你剛才說你有房契?拿出來讓我看看!”烏蘭沁以為老者應允,立即從懷中掏出房契遞了過去,老者接過來在月光下仔細看了看,然後罵了一句‘他媽的’便將房契遞回了烏蘭沁手中。烏蘭沁以為他這是沒看上,不想幫自己,著急開口道:“前輩。。。”段飲血卻當先擋住她的話,十分嚴肅地看著她道:“女娃娃,這房契是你的還是你從哪裏偷來的?”“自然是我自己的,正是我一朋友所贈。”烏蘭沁將房契攥緊,高聲說道。段飲血微微點點頭,又問道:“這房子既是你朋友相贈,你可去過?你那友人又是何人?”烏蘭沁一聽這個問題,十分防備地看向老者,將房契急忙放回懷中道:“前輩若不稀罕,我自己再想辦法便是。”老者卻急道:“我問你你回答便是,哪裏這麼囉嗦。你說你是烏蘭沁,可有證據?”烏蘭沁心內吃驚他如何得知自己閨名,隨即想到他仔細地看過自己的房契,房子在哪兒,買賣雙方他自是記了去,可見他有什麼企圖。原來劄裕泰給烏蘭沁買宅院時,自己並未出麵,並讓人直接將買房人寫成了烏蘭沁。烏蘭沁警備地後退幾步,疑問道:“前輩為何有此疑問?”段飲血看到烏蘭沁忽然對自己戒備起來,卻沒有生氣,反而樂嗬嗬地道:“不錯不錯,你這小丫頭還知道有防人之心,我之前見你舉動,還以為你隻是一味蠢笨的呢。我知你沒有去過,那麼你隻要告訴我你那友人的名字,我便考慮是否帶你下山。”烏蘭沁心內又是一驚,疑問老者如何得知她沒有去過。她的神情卻落入段飲血眼中,段飲血獨自微微頷了頷首。烏蘭沁看了看愈加暗沉的夜空,時不時傳來幾聲獸吠鳥叫,想到劄裕泰如今在京中,想來老者不會對他造成威脅,便道:“前輩得答應我必不會對他有害,我便說出他的名字。”段飲血笑罵道:“若是我要害他,自是知道他是誰,何必問你?!既然我不知道他,又何必害他,你又何必隱瞞?!”烏蘭沁聽了聽覺得有理,便說道:“友人劄裕泰。”段飲血聽完,也不說話,去牽過來棗紅馬,將石瑤的母親往馬背上一放,自己當先上了馬,慢慢悠悠地策馬走到烏蘭沁身邊,看到烏蘭沁張大嘴巴望著自己。嗔道:“還愣著幹什麼?我可不和小姑娘同乘一匹馬,不想迷路就快點兒背了人跟上。”說罷,優哉遊哉地控住方向任馬兒隨意地走起了小碎步。烏蘭沁還沒有從吃驚中回過神,一看老者果然當先走過,便急忙背起了石瑤快步跟了上去。若是白日的平坦大路,或許烏蘭沁還能背著石瑤走個一兩百米。如今夜色又濃,山路狹窄,還要防止路上的石子雜草等,烏蘭沁背著石瑤走了十幾步就已經氣喘籲籲,大汗淋漓了。烏蘭沁將石瑤在肩上鬆了鬆以便讓石瑤雙腳落地,自己也站定鬆了口氣,卻見老者微斜了眼光看了看她,用手拍了馬兒一下讓馬疾走了起來。烏蘭沁一見,立時背起石瑤急追。老者見到她並不向自己喊停反而追了上來,又讓馬兒慢了下來。烏蘭沁已經背著石瑤走了兩三百米,身上的衣襟已經黏黏地貼在身上,腳步也開始虛浮了起來,好幾次都差點兒摔倒。但是老者隻要餘光掃到她要停下便催促馬兒快走,烏蘭沁好想大哭,幾次都眼淚含了眼圈,卻讓自己硬生生地忍住了,心裏不斷自我催眠著:“我不累,我不累,我一點兒都不累。”就這樣走著,烏蘭沁覺得天空都開始泛起魚肚白了,烏蘭沁微停了步子,抬起袖子大咧咧地擦了一把貼在額前的濕發。頭頂突然響起老者的一聲長長地籲氣,烏蘭沁抬頭看向老者,就聽老者十分委屈地說道:“我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卻要受這騎馬顛簸之苦,真是不易啊不易啊!”烏蘭沁立即低頭,嘴裏小聲碎碎念道:“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老頭兒,真是恬不知恥!!!”“你說什麼?”老者的聲音突然響在烏蘭沁耳邊,烏蘭沁嚇了一跳,猛地抬頭就看到老者已不知何時下了馬站到了她身側,一隻手裏還跨了石瑤的母親。烏蘭沁急忙咬住嘴唇狠狠地搖了搖頭,老者眯起眼睛笑道:“你是不是在說,我這老頭兒既然累了,就換你這個年輕人去受受累?”烏蘭沁剛要搖頭,忽覺腋下生風,暈乎乎地自己與石瑤已經落在了馬背上。烏蘭沁剛剛了解了這個事實,隻見老者在馬臀上輕輕一拍,馬兒便不疾不徐地小跑起來。烏蘭沁被這慣性一帶立即向後仰去,卻感覺一道微風自身後扶住了石瑤的身子,擋住了自己的去勢。“身體微微前傾,雙腿微微夾緊馬腹,雙手拉緊馬韁。”老者的話如風一般飄進烏蘭沁的耳中,烏蘭沁立即微前傾了身子伸手抓過馬韁,雙腿在馬腹上微微用力。就這樣烏蘭沁在馬兒不疾不徐的慢跑中沒有再前仰後合,老者也一直跨著石瑤母親的屍體同她並肩而行。馬兒慢了,他便慢了;馬兒快了,他便快了。烏蘭沁伸長脖子看了看他一雙與馬保持同步速度的雙腳,砸砸嘴巴,心內十分敬佩。“亂看什麼,還不右手拉緊左手放鬆?”老者瞪了烏蘭沁一眼,吩咐道。烏蘭沁立即照做,費了半天勁馬兒才終於轉到了右邊的小路,烏蘭沁輕輕鬆了一口氣,卻聽老者說道:“真是蠢笨。”烏蘭沁對著老者的後腦勺吐了吐舌頭,便洋洋得意地在馬上看起了風景。隻見山路已經轉到了大路,兩邊的馬尾鬆也開始漸漸疏落了起來。突然老者移步馬首前輕輕對馬兒虛拍出一掌,棗紅馬立即受勁站穩,烏蘭沁卻又冷不防地向後仰去,用力拉著韁繩才堪堪穩住。烏蘭沁皺起鼻子向老者看去,老者也不怒,嗔了他一眼道:“怎麼,到了門口還不進去,等著新郎從裏麵出來給你抱進去啊?”烏蘭沁臉色微紅,看了看地麵,咬起嘴唇思考著自己該如何下馬,知覺腋下又是一陣風起,她已經輕飄飄地落向了地麵。剛剛站定,隻見石瑤從馬上栽了下來,烏蘭沁立即雙手去接。剛將石瑤接住,就見老者推開一所院門,一手跨了石瑤母親的屍體,一手牽了馬兒邁步走了進去。烏蘭沁抬起頭,隻見院門上懸著一副匾額,寫著‘清風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