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2(1 / 2)

蘇醇說著,從懷裏掏出那份口供拿給岩凝看,又對岩凝道:“季雪媛已經畫押了。我覺得季雪媛受辱發瘋這件事對王爺來說,肯定是一件棘手的事,如今季雪媛招認了,讓王爺操勞的事情也算是少一件了!”

岩凝大致看了一下那份供詞,欣慰地拍了拍蘇醇的肩膀,拉著她往屋裏走:“快,快進來吧!王爺正睡著,我這就叫醒他,你好好跟他說!”

師徒二人正準備進門,而這時候有人走近了園子,冷冷地開口道:“誰是傳說中的蘇家大小姐,蘇醇?”

蘇醇回頭看過去,廊下站著一位年輕男子。他穿著靛藍色的官服,容貌俊逸脫俗,眼尾上挑的丹鳳眼,看人的時候頭微仰著,帶著俯視的意味。薄唇緊抿著,略帶了幾分飛揚跋扈的不滿和嬌矜。

他的容貌和季雪媛十分相似,就連斜撇人是的那種居高臨下頤指氣使都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蘇醇猜出他是何方神聖了。

這便是季家二公子,蓬山侯世子,西林縣縣令,季景桓。蘇醇聽季雪媛說過,季景桓和安玉茗的私交格外的好,可他今天穿著官服來拜會安玉茗,儼然一副公事公辦,要與安玉茗爭個是非曲直的模樣。

蘇醇朝季景桓點了點頭,不卑不亢地說:“我就是蘇醇,大人有何指教?”

季景桓挑眉道:“聽你這口氣,你知道我是誰?”

季景桓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讓蘇醇啞然失笑。她輕輕笑了下,淡淡地道:“蓬山侯世子,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曉?”

季景桓這個蓬山侯世子的名位是他的大哥,季家嫡長子季鴻煊讓給他的,來得名不正言不順,一直是季景桓的一塊心病,他最煩人家當麵叫他“蓬山侯世子”,感覺就像是在被人嘲笑一樣。季景桓聽蘇醇說完這句,臉當時就沉了下來。

也難怪季景桓不高興,這事其實是有原因的。當年,他的大哥季鴻煊以大三元的身份入朝為官,便將世子之位讓給了他。

這件事轟動一時,坊間有眾多傳聞,其中最廣為人知的一個說法就是季鴻煊覺得弟弟太沒出息,幹脆就將世子之位讓給他,好讓他今後還能有個體麵的生活。

大家都說,反正季鴻煊是大三元,前程似錦,有沒有世子的名位他也不在乎。而季景桓就不一樣了,季景桓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除了花天酒地什麼都不會。日後季鴻煊若是承了爵,那他們兄弟倆就得分家。

大家還說,季鴻煊是憑自己能力做官的人,有沒有祖蔭他根本不在乎。可分家之後季景桓的日子肯定就不好過了。

季景桓想到那些旁人惡毒的謠言和揣測,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他可不是省油的燈,在京城子弟裏也是響當的人物,怎麼甘心被蘇醇這個小丫頭看扁?他瞪了蘇醇一眼,就準備發作。

可這時丁月白突然道:“季大人、蘇小姐,王爺有請二位屋裏說話。”

季景桓聽丁月白這麼一說,皺眉指著蘇醇道:“請我和她?哼!你家王爺還真是任何時候都不耽擱和他心愛之人相見!你告訴他,本官來見他,不是為了看他和蘇醇打情罵俏的!本官有要事找他!”

季景桓這番夾槍帶棒的話明顯是在回擊蘇醇剛才那句話。他說完這句,還甚至還挑釁地瞪了蘇醇一眼。

季景桓的這種無賴樣子讓丁月白很是無語,無奈地對季景桓道:“王爺正病著,實在沒有精力分別見你們二位,況且王爺如此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還請季大人體諒一二。”

季景桓哼道:“本官不僅以是朝廷命官的身份來見你家王爺的,本官同時還以蓬山侯家的二公子,季雪媛的親哥哥的身份來的!我見你家王爺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憑什麼讓蘇醇跟著一起?”

季景桓這樣的態度,蘇醇算是徹底明白了,他其實就是來鬧事,找安玉茗的麻煩的。這種情況越是跟他講理,就越是講不清楚,他反而會越鬧越凶。而且蘇醇身上現在還揣著季雪媛的供詞,季雪媛的哥哥季景桓在場,她倒想聽聽他到底打算如何處置季雪媛的事情!

蘇醇想明白了這一點,便對丁月白道:“季大人既然不願見王爺,那就還是讓我去見吧!王爺病著,估計也不能操勞太多,說不定今天也就隻能見我一人了,對吧,丁大人?”

蘇醇朝丁月白使了個眼色,丁月白立刻就懂了,點頭道:“王爺剛醒,才喝了藥,再晚些估計就又該睡下了,蘇姑娘快進去吧,談完正事王爺也好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