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醇搖了搖頭,疑惑地道:“現在倒是沒有了。我也覺得很奇怪,之前我突然昏睡不醒,醒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做過這些怪夢了。師父,我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
岩凝神色複雜地看了看蘇醇,簡直讓蘇醇就要確信自己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就在蘇醇心裏開始擔憂的時候,岩凝低聲道:“你不用擔心,這並不是什麼怪病,還是因為你吸取的那些內力造成的。”
岩凝輕輕捏了捏蘇醇的手背,以此來安撫她的情緒。岩凝柔聲道:“從地下暗河脫險後你會夢到王爺和蘇大小姐,可能是因為你與王爺一起出生入死,這段經曆太銘心刻骨。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會夢到有關他的事情也不奇怪。”
岩凝又道:“至於後來的那些夢,為師猜想可能是你之前吸取內力的某個人知道一些關於王爺和舒大小姐的事,你吸取他們的內力順帶也奪走了一部分記憶。你覺得呢?”
吸取他人內力這種事情可以說是聞所未聞,正是因為少,所以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蘇醇覺得,在沒有可以對比的例證,也沒有更合理的解釋的情況下,岩凝的分析很有道理,便點頭同意了岩凝的猜測。
岩凝見蘇醇點頭認可了這種說法,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來。她輕聲對蘇醇說:“放心吧,為師會想出辦法來幫你解決這個困擾的的。你這個狀況並不是得了什麼疑難雜症,不必放在心上。”
岩凝的反應讓蘇醇覺得有些異樣,但是到底哪裏不對勁,蘇醇也說不上來,隻能將疑問壓在心裏。突然間蘇醇腦子裏閃過一個荒誕的想法,那就是:師父會不會也是剛剛她說的那個“巨大的陰謀”中的一環呢?
是啊!素未謀麵的師父,怎麼會平白無故收她為徒呢?而且一來就是入室弟子!不隻是收她為徒,還幫她照顧蘇小戀,又幫她逃婚離開建州!
師父為什麼為她做到如此地步?難道這裏麵也有什麼秘密嗎?之前的一些畫麵走馬燈一樣地從腦子裏閃過,那些讓她疑惑不解的片段、場景,讓她覺得頭痛欲裂。
這個想法冒出來之後,蘇醇驚出了一聲冷汗,心跳呼吸都亂了章法。她心想,若真是這樣,那小戀、王爺,還有師父,可能都是虛幻的,一切都可能會是一個夢,一個她自己一廂情願製造出來的夢。
岩凝見蘇醇麵色有異,連忙拉住她的手輕聲對她說:“醇兒,你別胡思亂想,你這完全就是在自己嚇自己。放心吧,為師會幫你解決的。”
蘇醇坐立不安地說:“師父,您剛剛說的都是真的麼?您別騙我,千萬別騙我……”
岩凝見蘇醇突然激動起來,連忙拉著她輕聲安慰。岩凝隨意地動了動手指頭,指尖便有一縷細微到不可察覺的青煙升騰起來。很快的,蘇醇就覺得頭暈目眩,那種在留園梅林見完蘇小戀時昏頭轉向的感覺再次襲來。
蘇醇感覺到自己手腳發軟,隨後就歪倒在了岩凝身上。她聽到岩凝歎息著輕聲道:“好孩子,你們倆都是好孩子……師父看著你倆這樣心疼啊……”
蘇醇心想,師父說的你們倆,是我和誰?是安玉茗嗎?為什麼要提到他?為什麼您總是想要撮合我和他?而且不隻是師父您,其他的人好像也很希望我能和他在一起?
他是很好,好得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來。但是,難道就因為他很好,我就必須跟他在一起嗎?那我呢?我又該被放在什麼位置?蘇家小姐?還是未來的瑞王側妃?
不,這都不是我想要的呀!天高海闊,我隻想自由馳騁,不想被束縛住!
蘇醇這樣想著,很快就就再也無力繼續思考,眼前漸漸暗了下去……
蘇醇的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沒有關於安玉茗和舒思純的夢境的打擾,她感到格外寧靜安祥。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清晨。
蘇醇從床上坐起來,她感到渾身上下都說不出的輕快,仿佛身體的筋骨都得到了一次透徹的放鬆。她試著提起內力運行一個周天,發現自己的內力又有了提升。之前從葉序那裏吸取的內力完完全全被她據為己有,可以靈活操控了。
這種感覺讓蘇醇覺得心中的霧霾一掃而空,心情也好了很多。之前有關季雪媛的事情所帶來的不快在這件事麵前似乎也不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