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他,讓她覺得一陣陣心疼。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她開始明白,他其實並不是初遇時那樣的冷漠和不近人情。他的冷漠隻不過是因為他是一個痛失所愛的傷心人,給自己穿上了冷漠的鎧甲而已。
她忍不住想對他說,不要再傷心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求你不要再用那種悲傷的目光注視著我。我不是舒思純,也不想做她的影子。這話她對他說過,也不知他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有沒有隻把她當成蘇醇這個和舒思純完全不同的人來看待過?
蘇醇在這樣的思緒裏漸漸入定,調整著丹田裏的四股內力。她慢慢進行著嚐試,倒也不覺得困頓勞累。時間過得很快,她從光線明暗的變化來看,知道時間又到了白天,這已經是第二天的白天了。安玉茗依舊呆在她房裏,一聲不吭地坐著。丁月白在一旁試探著對他說:“王爺,快去休息吧!您已經一晚上沒合眼了,身體會受不了的。”
安玉茗又低聲說了句“閉嘴”,但他的聲音很輕很輕,似乎是累得說不出話來。
蘇醇心裏一陣陣抽痛,她聽到丁月白歎了口氣,對安玉茗說了句對不住,然後就點了他的睡穴。
安玉茗應聲倒在了丁月白身上,丁月白對旁邊的人說:“快搭把手,扶著王爺,我這就送他回房休息,其他的人好好在這裏看著,千萬別出岔子!”
蘇醇聽丁月白這麼說,頓時鬆了口氣。安玉茗的身子弱,如果一直不休息,她還真擔心他撐不住。如今丁月白把他弄走,她也放心了,終於能心無旁騖地運功調息了。
蘇醇調動丹田處的內力,將幾股毫不相幹的內力整合調節到一處,這個過程十分漫長和枯燥,但內力提升帶來的興奮和愉悅讓她並不覺得難熬。很快,她體內最強大的那股來自葉序的內力便占了上風,而她自己那股內力則最為活躍。
蘇醇試著引導自己的內力慢慢在體內遊走,讓其他幾股內力依附於這股屬於她自己的內力。
蘇醇打算先讓自己的那股內力吸收掉其他幾股內力,然後再想辦法讓屬於自己的那股內力解決掉葉序的那股內力。畢竟葉序的那股內力最為強大,如果不想辦法解決它,那麼說不定她自己的那股內力也會被壓製住。到時候她體內衣力真氣亂竄,她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然而想起來簡單,但真要做到卻很難。這不僅消耗精力,也消耗體力,還要運用謀略,簡直就像是布陣打仗一樣。蘇醇在床上躺了三天,自己那股內力才緊緊能追上在體內到處亂竄的那股葉序的內力而已,卻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嚐試著吞噬那股內力,可是一直沒有成功。兩股內力產生的反作用力還讓她吃了不小的苦頭。每次她試圖吞噬那股內力失敗後,她的身體就會抽搐疼痛,整個人因為痛苦而大汗淋漓。而最慘的一次失敗之後,她的身體劇烈地抽動了幾下,然後嘴角滲出溫熱的液體。
她聽到服侍她的侍女發出一聲尖叫,然後跑了出去,那侍女一路不停地叫喊著:“不好了!不好了!蘇姑娘吐血了!”
蘇醇真想翻個白眼給那個侍女看看,哪有那麼誇張啊?她不過是暫時輸掉了一場對峙而已。身體雖然疼痛,但每次這樣的疼痛都會帶來一些修為的提升,這是非常值得的啊!躺著就能讓修為精進,這也是習武之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啊!
可是很快她就不這麼想了。因為安玉茗風風火火地趕過來了。他身後還跟著好多人,一群幕僚謀士一直不停地跟他說著政事,勸他以大局為重。
趙啟也在,聽他口氣應該是幕僚首領。蘇醇聽他對安玉茗說:“王爺,還是請以政事為重。這裏的事情必須盡快解決,否則後患無窮。”
蘇醇聽安玉茗歎息一聲,低聲道:“我知道,這些不用你來提醒我。我會一一處理妥當,給大家一個交代。”
趙啟又道:“這裏但凡牽扯到定國公一案的,都已經證據確鑿。不過這幾個案子還不足以為定國公平反,咱們還得再加把勁才行啊!”
安玉茗輕聲道:“我明白。接下來的事情,還得勞煩大家多費心。”
趙啟又道:“王爺,是時候回京了,再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了。下官收到消息,說是太子回京之後,因為沉船事件進而牽扯出指使顧平之刺殺烏良和真的事,皇上得知後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