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啊?你沒事吧?疼不疼啊?”安媛也不顧封祁的憤怒,三人一走遠,她就轉過身,蹲在地上,帶著哭腔問了封祁一堆問題,他一定渾身都是傷。
安媛無措的抬起雙手,卻又不敢觸碰到他的身體,她一直在哭,哭著給陽景山打了電話,哭著想要把封祁扶起來。
封祁再不忍心去責怪她,他伸出他的手,溫柔的擦拭她的眼淚,忍住手臂的疼痛,輕聲安慰她說:“我沒事的,都是輕傷,乖,不哭了,你不是說馬上就有人來救我們了嗎?沒事的。”
“噫?前麵怎麼有燈光?地上好像有兩個人啊!”終於來人了,在路人的幫助下封祁被人攙著。
回到了酒店,到了有燈光的地方,安媛才發現,封祁的全身上下,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腫包和淤青。
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安媛對著封祁一身的傷,又大聲哭了起來。
她哭得封祁心裏更是慌亂,卻又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好在,陽景山他們及時趕回來了。接到安媛的電話,他們也沒有明白過來,她一直在哭,她說了什麼內容,大家都沒有聽清楚。
隻隱隱約約聽到了封祁的名字,預感到肯定是遇到麻煩了,五人就火速趕回了酒店,聽見一些人在討論在酒店旁的小道裏,救回了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都是傷,女的哭的稀裏嘩啦,嚇得五人就往安媛房間衝,一進來就看見安媛不停的抽泣著,床上的封祁焦急的看著安媛,不知所措。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哎呦媛媛,怎麼哭了,怎麼了這是?”封母進去之後,最先關心的是坐在床邊哭泣的媳婦兒安媛,而不是半身不遂躺在床上渾身疼痛的兒子封祁。
安媛一見到封母,就往她的懷裏撲,痛哭流涕,邊哭邊說著:“都怪我,都是因為我封祁才會被他們盯上的,對不起,封伯母,真的對不起,您罵我打我吧,都可以……”
封母心疼的抱住了安媛,一邊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說著:“不怪你不怪你,你看小祁他不是沒事嘛!伯母怎麼舍得打你罵你呢?媛媛乖啊,不哭了,好好跟伯母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先別問了,小祁身上的傷要緊,看起來似乎都是皮外傷,不過,明天還是去醫院做一個全身檢查,以防萬一,”陽景山走到封祁身邊,大致看了一下他身上的傷,隨後對跟在他身後的陽啟嚴說著:“小嚴,先去行李箱裏拿藥來,給小祁的傷擦些藥,這麼多傷,怎麼能不疼?”
陽啟嚴應聲出去取藥。封父和陽景山站在封祁旁邊檢查著身上的傷。安媛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封祁臉上抽搐的肌肉,想象著封祁現在一定痛死了,如果這些拳腳落在自己身上,那自己肯定會痛得一直哭。可是封祁一口悶,所有的疼痛都忍住了,他不呻吟,也沒有哭泣。
等到陽啟嚴拿著藥回來,安媛已經打好了熱水,自告奮勇道:“讓我來給他擦藥可以嗎?”
當然可以,有什麼不可以的。他倆是夫妻啊,理所應當。所以大家都點頭同意,把藥交到了她手上。隻有封祁,一直沒有表情的臉上,突然變得驚慌失措,他焦急的開口道:“不可以。”
他的拒絕遭到了所有人的忽視。他們笑著一個接著一個的退出了房間,隻留下他們,一個萬分驚恐的害怕安媛看到自己猙獰的傷痕,一個小心翼翼滿懷愧疚的坐在床頭準備過給他擦藥。
“一定很疼吧?”安媛像是在說給自己聽的,她把熱毛巾敷在了封祁腫起的手臂上。
“不疼,一點都不疼。”封祁輕聲細語,他怕驚嚇到了現在正在認真給他擦藥的安媛。
“你能坐起來嗎?讓我看看你的後背。”封祁還沒有回答,就已經被安媛抱住了上身,讓他直立的坐了起來,不顧封祁的反抗,把他的上衣解了下來,露出紅色紫色青色的傷痕。
“對不起,是我不好,又讓你為我受傷……”安媛擦著藥,就又哭了出來,她不敢哭得大聲,隻敢悄悄的流眼淚,抽鼻子時,還是被封祁察覺了她正在哭。
“不關你的事。換作是我遇到這樣的事情,媛媛你也是一樣會義無反顧的衝在我前麵,不是麼?”封祁又笑了,身上的傷雖然疼,但是身邊的人,更能夠讓他忘卻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