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安媛酣睡著,睡前她刻意和封祁保持著幾十厘米的距離,擔心伸個懶腰就會碰到封祁身上的傷。封祁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哭泣著喊他名字的Melody。
半年前他被人算計,同樣的場景,渾身無力的被人毆打著,是Melody哭著攔在了自己的麵前,央求那些人放過自己。
也許那真如媛媛所說的,隻不過是一個嫁禍於人的陰謀。他對Melody更多的是虧欠和感激。他的心已經裝滿了,容不下另一個人來取代安媛的位置。
封祁的內心焦慮不安,是心虛麼?他已經盡力在補償Melody母子,這半年來他從來都沒有虧待過她。
不要再想她了罷,都已經過去了,Melody已經被他送去了新加坡,安排了住處 ,孩子也會在那邊健康長大。即便是他長大了,最好也不要知道,他還有一個遠在中國的父親。
Melody打來的電話布滿了他的屏幕,他看著手機屏幕,許久沒有動靜,約莫過了幾分鍾,封祁才回消息道:“這幾天外出不在家,不用再打電話過來。帶著孩子,好好在那邊生活。”
發完消息,他閉上眼睛,算是完成了一件心事,愧疚感也少了些。他的手輕輕的放在熟睡的安媛的臉上,欣慰的笑意滿麵。媛媛在他就足夠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打擾他和媛媛的生活。
第二天,醫院。封祁的檢查報告出來,還好,他隻受了外傷。躺在醫院的病房裏,安媛在一旁照顧他。陽景山和封氏夫婦正在與當地警方交涉,如何處理那三個昨天和封祁打架的大漢。
人已經抓到了,就看他們打算怎麼處理。病房裏,護士正在給封祁擦藥,安媛坐在他床邊,靜靜的看著。那護士的手法比自己熟練多了,但是似乎下手重了一些,沒有她那麼溫柔。
“昨天嚇到你了。”護士一走,看安媛一臉沒有睡醒的模樣,封祁就忍不住關心的問道。
安媛削著蘋果,搖了搖頭,笑道:“自從認識了你,什麼樣驚險刺激的場麵我都遇到過,我都認了,你怎麼還這麼執著,從今往後,我可能都不會再害怕什麼了,隻要有你在我身邊。”
“以後都不會再讓你處在這麼危險的境地。我們回去就辦婚禮,不用再等到你從國外治療回來。”封祁柔聲笑容淺淺,手在她的臉上輕輕滑過,所有的期許和美好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回去就結婚,封祁是認真的。安媛低頭莞爾一笑,她等這句話已經等了很久了,她和封祁的婚姻,一直都是婚禮的空缺和Melody占滿了她之前的所有印象,現在想來從來都不夠美滿。
現在Melody走了,封祁終於可以一心一意的撲在自己身上,不用再管別人是怎麼想的了。她沒有看封祁的眼睛,水果刀切下一小塊蘋果,放在了封祁嘴裏,兩邊臉頰又紅又燙。
“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家?”話出口,安媛便不禁懊惱了起來,她似乎顯得有些急不可耐了,連忙改口道:“我是說,你現在受了傷,我們的旅行可能也沒有辦法再繼續進行下去了……”
“我們可以早點回家,爸媽他們可能還要多待幾天,我們可以先回去。下午我應該就可以出院了,明天我們回家,然後去選戒指,去試婚紗,發請帖,選酒店。”封祁說著,自己就笑了。
“都聽你的,”她臉上的笑意不減,把蘋果都切成了小塊,裝在了碗裏,安媛放下手裏的水果刀和蘋果任,麵露倦色伸著懶腰,看著封祁,“我困了,借你的床給我睡一覺,可以麼?”
“要進來麼?”封祁掀了掀被角,一臉壞笑的看著朝安媛挑了挑眉,“我不介意的。”
“臭流氓!”安媛站起身,撇了撇嘴,門邊走去,走到一半又折返,走到靠門的床邊,往床上一躺,睡走了被子上麵,順手扯過封祁的枕頭,壓在了自己脖子下,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這麼睡不冷麼?”封祁說這話時,已經意識到她已經熟睡。她總是這麼嗜睡,基本上頭一挨到枕頭就會睡著,封祁輕歎了一口氣,也不敢吵醒她,將被子一對折,蓋在了她的身上。
封祁守著她身邊,自己給自己喂蘋果吃,聽著她偶爾發出的夢話,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現在睡飽了,晚上必定又精力充沛,吵著要和他聊天,還要肆無忌憚的調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