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裏麵卻空無一人!
雪白的床單和被子都疊得整整齊齊,桌上沒了絢爛的滿天星,沒了白真芳送給陽啟嚴的禮物。
安媛向後退了一大步,抬頭反複確認,沒有走錯病房!
哥哥去哪裏了!安媛腦中立時間五雷轟頂,整個人渾身無力,就要垮下去。
第一反應是醫院知道他們沒錢,就把哥哥趕走了。可是,這並不切實際!
安媛慌了,發瘋似的的抓住過來整理房間的護士,:"人呢?這個病房的病人呢?他去哪裏 了?去哪裏了!"
"小姐,不好意思,這個病房的病人今天一大早就辦了出院手續,已經走了。"
"你說什麼?不可能的,他說好的要等我回來,怎麼會怎麼會......"安媛癱靠著牆喃喃自語,反應過來時,護士已經去了別的病房。
"白真芳,對,白真芳!"安媛焦急的摁著手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您稍後再撥......"
卻隻聽到這樣無感情的回應。
安媛暗罵自己,這個時候,還找什麼白真芳!
哥哥不見了,她該怎麼辦?
他會去哪裏?安媛走出了醫院,沉重的陰霾籠罩著她的身前身後,前路漫漫。可是她該去哪裏找哥哥?她以後,又歸宿何處?
哥哥會在安宅?還是在白真芳家?或者跟白真芳告白的那家咖啡店?還是別的地方?
墓地!
安媛腦中閃過一個地方。媽媽的墓地!
陽啟嚴開始時每隔幾天就會帶安媛在這裏看媽媽,送上媽媽最愛的矢車菊,陪媽媽聊天。後來,兩人被趕出安宅,陽啟嚴的病情惡化,他再也沒能親自來到媽媽的墳前。
安媛趕到墓園,已經晚了!媽媽的墳立在眾墳之間,略顯淒涼。墳前很幹淨,兩邊放著拔完的枯草,正麵擺著快要枯萎的滿天星和曾經出現在哥哥病房的小禮物。
安媛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過去,媽媽的臉微笑慈祥的看著她。
陽啟嚴確實來過這裏,但是他知道安媛遲早會找到他,所以他並沒有逗留太久。
哥哥一定是不想拖累她,才選擇一個人獨自承受。
"對不起,媽,過了這麼久才來看您。安家已經被扳倒了大半,雖然氣數未盡,但總算還了您一個公道。"跪在墳前,安媛心痛不已。
"媽,我一定會找到哥哥,希望您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哥平安無事。"安媛帶著哭腔,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媛媛不會讓安氏落入別人的手中的。"
安媛終究還是那個安媛,要擊敗她,談何容易? "媽,我不會認輸的,那個安人渣,我一定要親自讓他下台,把本來就屬於我們的,都奪回來。到時候定要他在您墳前下跪懺悔!"
"媽,你好好在這裏等媛媛,我改天再來看您。"
安媛看著手機,隻剩了百分之十的電量,而所有收到麵試通知的公司裏,隻有一家還沒有去過。想起母親和哥哥,她就有了前行的動力。
安媛收拾好心情,準備出發。
封祁又回到醫院,陽啟嚴這幾天的醫藥費和住院費,安媛肯定無力承受。他想要偷偷地為安媛減輕負擔。
安媛無家可歸,可能也隻有住到醫院裏去。
封祁終於鼓起勇氣,敲響了病房門,他原以為不會有人回應,沒想到卻有人主動來開門。
"你找誰?"開門的卻是一個強壯的糙漢,他可能真的隻是詢問對方是誰而已,不過聽起來就凶巴巴的。
"這裏,不是陽啟嚴的病房麼......"封祁一頭霧水,明明沒有走錯病房。
"這裏.....沒有什麼陽什麼啟嚴,隻有我媳婦,你快走吧。"那糙漢有氣無力的回答著,說著話夾雜著輕聲地歎息。
"老公,外麵是誰啊?出什麼事了嗎?"一個虛弱的女人的聲音傳出病房。
"哦,媳婦兒,也沒什麼,就是有個人走錯了病房,你安心休息,別擔心。"男人的聲音順間溫柔了起來。
"這樣啊!你別這麼凶,萬一把人家嚇到了!"女人聲音溫柔似水,隻是病痛折磨下,略顯無力。
"誒好嘞,媳婦兒說的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在他的女人麵前,卑微到塵埃裏,"對不起啊!我,我習慣了,但其實我m對不起啊!我,我習慣了,但其實我沒有惡意的。"
"沒關係,是我打擾了!"封祁不好意思的道歉離開。
恍恍惚惚,安媛和陽啟嚴已經走了,可是他們沒有錢沒住處沒有人脈,又要流落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