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如敏臉色變得通紅,道:“上次落水的事情你都能向母親澄清,能原諒我,為何這次就這般?你是不是看我現在慘,想跟大姐姐一起欺負我?”
黎淑妧退後了一步,說:“三妹妹,落水的事情我之所以向母親澄清,是因為那件事情本就是誤會,不是你推的我。可這次下藥的事情,你是真的做了,兩件事情的性質不一樣。”
站在一旁的黎嵐瑜笑了笑,說:“三妹妹,你既然做出來那樣的事情,怎麼不跟二妹妹道歉,反倒是逼著二妹妹原諒你。”
說完,她轉頭看向了黎淑妧,道:“還有,二妹妹,那件事情與我無關。”
黎淑妧看向了黎嵐瑜,道:“大姐姐,你究竟跟三妹妹說過什麼想必你自己心中有數,你也不必拿我當傻子。你們愛怎麼吵我不管,但煩請以後別捎帶上我。想必大姐姐和三妹妹還有話要說,你們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說完,黎淑妧朝著小院走去。
這一個兩個的就沒有一個善心和省心的,這會兒想起來跟她姐妹情深了,晚了。
明日就要離京了,黎淑妧感覺自己心頭輕鬆了許多。
等離了京,就沒人知道她的秘密了,她也不用日日擔驚受怕。
這一晚黎淑妧睡得極好,一覺到天明。
第二日一早,她心情愉悅地上了馬車。
聽著馬車駛出了文曲街,又聽著馬車上了大道。
過了一會兒,掀開簾子瞧著不遠處的城門,黎淑妧重重鬆了一口氣。
終於要離開了,離開這個充滿了潛在危險的京城。
“哼,二姐姐,你這心態還真是好,眼見著到手的側妃沒了,竟然還能這般輕鬆。”黎如敏譏諷。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黎淑妧笑著說。
“我看二姐姐是得不到所以才這麼說的吧。”黎如敏繼續嘲諷。
“三妹妹是希望我心生妒忌嗎?若是的話,那我嫉妒的對象雖然是大姐姐,但嫉恨的對象第一個肯定是三妹妹。別跟我說是大姐姐慫恿你的,給我下藥的事情就是你所為。你也不必再挑撥我跟大姐姐。你若是有本事,就自己跑回去替代大姐姐去參選,沒本事就閉嘴。”黎淑妧這次不怎麼客氣了。
她忍黎如敏很久了。如今趙氏沒跟著一起,後宅中說起來她身份最高,離了京,她不會再忍了。
“你竟然敢這麼說我!”
“為何不敢?我勸三妹妹老實些。別以為離開了京城,就沒人知道你給我下藥的事情了。你若是不老實,小心我日日把這事兒掛在嘴邊,讓所有人都知道。”
黎如敏似是被黎淑妧的樣子給震懾住了,抿了抿唇,氣得不輕,卻沒再說什麼。
兩個人正吵著,隻聽旁邊有幾匹馬迅速通過,而接下來馬車也突然停了下來。
黎仲源見馬車停了下來,掀開簾子看了一眼。
瞧著騎著馬停在馬車前麵的男人,他連忙從馬車上下來了,恭敬地行禮:“下官見過韓大人。”
“大理寺昨日複核黎大人案子時發現了疑點,最近刑部在調查這個案子,黎大人暫時不能離京。”
這事兒壓根兒就不是黎仲源幹的,一聽要重新審理這件事情,黎仲源激動地不行。
“大……大人,您說得可是……真……真的?”黎仲源快要哭出來了。
他努力了多年終於爬上了正五品,結果因為被陷害,降職貶出京,基本不可能再回來了。
沒想到此刻峰回路轉,竟然還能等到翻案。
“嗯。”韓粼淡淡地應了一聲。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黎仲源跪在地上叩謝韓粼。
“黎大人請起。這本就是刑部和大理寺的職責,之前是戶部和大理寺疏忽。”
黎仲源抬手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韓粼再次行禮。
韓粼抬了抬手,道:“本官有一事想求黎大人。”
黎仲源哽咽出聲:“韓大人盡管說。”
等了許久也沒見馬車再次往前走,黎淑妧有些詫異。
她正打算掀開簾子看一眼,卻聽下人在外麵道:“二姑娘,老爺請您下車。”
聽到這話,黎淑妧微微有些詫異,這馬上就要出城了,叫她下去做什麼,接受檢查嗎?
她整理了一下衣裳,掀開了簾子。
沒想到,剛一掀開,那如噩夢一般的冷臉男子就出現在了麵前。
隻聽嗡的一聲,黎淑妧的腦子裏像是炸開了花,周遭的一切都像是不存在了,隻剩下她跟麵前的男人。
她聽到如擂鼓般的心跳聲響了起來,一下又一下,咚咚咚地跳動著。
這一次不再是係統,不是假的,而是真實存在的。
他找到她了。
下一步,他是不是要把她抓起來嚴刑拷打,把她當成怪物燒死?
黎淑妧手腳冰涼,感覺自己呼吸都要停滯了。
就在這時,冷臉男開口了。
“黎二姑娘,跟本官去刑部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