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宋武卻問：“尊神，子武曾見黑龍出世景象，就是不知鳳凰何在。若是尊神不為難，子武想大致了解一二。”
“鳳族……”
首陽山神聲腔感歎，抬起頭來望著蒼穹：“本尊曾在人世行走時聽了一個故事，有一種鳥善飛，以飄洋越海為樂。而大海汪洋無垠，此鳥便口銜木枝飛渡汪洋。若是路途遙遠體力不繼，便丟下木枝略作休憩以休養體力。”
說著他咧嘴笑了笑，宋武也笑了笑，笑著搖頭沒說什麼。越擁有力量，越能明白很多異術的弊端與力量的極限。口銜木枝飛渡大海，跟背著房子旅遊沒區別，屬於那種想著有點道理，卻無一點實施餘地的荒唐事。
首陽山神嗬嗬笑罷，看著宋武：“這道理類同，鳳屬一族隻是落腳，氣力回複後，就走了。今後是否歸來，本尊也是不知，無人能知。”
宋武有些不相信，瞥一眼小青：“尊神，小青應該是鳳屬雷公血脈？”
小青也有些期待仰望著首陽山神，山神看一眼小青模樣可以說是麵目無情，無愛也無恨，是一種大公無偏的眼神：“是鳳屬不假，卻不是鳳。”
失落，小青麵容上毫不掩飾的失落；宋武也是失落，忍不住問：“尊神，我東夷舊族自號鳳血，子武此前或信或不信，如今能感氣機變化。對鳳血族裔一說，更是迷惑了。”
“疑惑？”
“是，子武明白商闕土德之力，卻不明白一些旁的力量，可能是鳳屬血脈力量作祟。”
山神感興趣，大手摸著下巴：“有趣，說說看。”
宋武從山神的神態舉止中看不出山神的一點情緒變化，看到的隻是山神想表現出來的東西：“尊神，可能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鳳血覺醒以來，子武每遇一人，不明察其言行，便會心生喜惡。”
首陽山神努嘴沉吟，又緩緩搖頭：“世人都說鳳族高潔不落無寶之地，非醴泉不飲。這說法不假，隻是鳳族挑剔的一麵。鳳族的另一麵，還是不離挑剔範疇，鳳族都是傲然固執之輩，無一有差。是故，鳳族無不是率性而為，敢愛敢恨不懼生死，生性坦蕩之輩。”
山神婉轉的說法要理解起來不難，那就是高傲、挑剔的鳳族待人接物隻憑喜好，那宋武每遇到的人給他的首印象就是永久的印象。因為鳳血率性、高傲的本能作用下，隻會看得起同類人，對其俗人缺乏好感、興趣。
一個人的首印象將造成深深烙印，導致宋武想改都難改，所以首印象就是永久的印象。
無他，這是天性造成的。
可是，山神的這種說法真的準確麼？宋武心中懷疑，沒有全信。
前一個夏君皋搖的問題是山神欠宋武一個人情，沒必要說詭言誘導宋武犯錯，有什麼說什麼點出重要之處，就把欠了的人情還了回去。
至於剛才這一個鳳血的問題，宋武也隻是問一問沒存什麼急切解決的心思，對於山神的回應也就早早存下了懷疑的心思。
如果真有鳳血傲潔天性作祟，那宋武十餘年來的經曆，則給他形成了刻入骨子裏的狐疑。偏偏鳳血孤傲自負的天性，與狐疑本性是一種極端衝突、對立的秉性。
然而，宋武還沒看透自己秉性中的這一點小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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