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仍舊不依不饒,尾隨著他一直走出了機場大廳,迎麵看見一輛停在門口的咖啡色賓利,這是蘇錦年在公司出席活動商談業務的專屬汽車,A城幾乎無人不知,而這一幕落在記者眼裏又成了一個桃色新聞,兩個人共用一輛轎車,是否也同住一套公寓呢。
顧念琛一言不發的進了車裏,隨著車門關上的瞬間,一切嘈雜聲音被阻隔在外麵,任憑記者貼著車窗不住的拍打喊叫,發動引擎後終究還是拂塵而去。
顧念琛鬆了口氣,摘下帽子和墨鏡,“A城記者什麼時候這麼瘋狂了,我每次來都沒這麼火爆,莫非法琛被蘇錦年那個丫頭經營成了娛樂公司?”
顧念琛說著就忍不住笑,他為了讓蘇錦年學會獨立處理事物,已經下了通牒不許她再一天三次的給自己打電話彙報,改成了三個月一次,他沒想到她果真給了自己驚喜,把一直以來走傳統路線的法琛變成了時尚前沿的娛樂集團,果然狗血十足。
司機回頭看了一眼顧念琛,也揚了揚唇角,“顧總您不知道,蘇總剛回來那天陣仗也不小,國內對咱們法琛非常關注,您在法國第一時間下達的任命通知沒過倆小時A城就收到了,大批記者等了一天一夜,就為了不錯過見到蘇總真麵目的機會,生怕咱們給雪葬了,到現在蘇總有什麼事兒出公司都偷著從後門走。”
顧念琛揚了揚眉,“那是為什麼?”
司機愣了一下,有點為難,“因為何以軒死了。”
顧念琛在國外聽說了這件事,他曾經的合作方何氏集團的當家人死了,死之前還和市長千金離了婚,本來以為失去了後台他抑鬱成疾,後來才從底下員工嘴裏聽說了蘇錦年其實就是何以軒的前妻,但是這件事或真或假他也沒有全信,不過現在聽司機這麼說,相反證實了他還是忍不住一陣驚訝,腦海中瞬間閃過那個柔弱得像一隻小貓的蘇錦年在麵對這樣的噩耗會不會哭得暈死過去,怪不得這段時間她一直沒有給自己打電話彙報工作,想來她也無心工作了。
顧念琛的心裏抑製不住的一陣疼,咬了咬嘴唇,“現在呢,蘇總怎麼樣了?”
“好多了,都過去小半年了,法琛的業績起來不少,其實蘇總挺像那麼個意思的,學東西快,而且特別虛心,不恥下問,連前台她都拿著本去請教,給公司的人嚇得受寵若驚的,私底下都說沒見過這麼當領導的,和藹得都害怕了。”
顧念琛握著手機,望著窗外一路倒退的風景,A城和兩年前一樣,沒有變,那也是他以為的將是最後一次來到中國,來到A城,如果不是遇到了蘇錦年,他也許現在都不會看到這裏的風景。
顧念琛忍了一會兒,不想讓司機和隨行的員工看到自己太患得患失,可是忍了半天終究還是笑了出來,果然蘇錦年還是沒有變,這三年多兜兜轉轉,因為她該長點記性了,沒想到她還是一如既往,好像缺了點腦子一樣。
她似乎都習慣了這樣顛沛流離,正如他們第一次在飛機上相遇,她說她叫落魄,姓落,叫魄。
顧念琛還想著這個時間上怎麼會有這麼難聽的名字,後來他才知道,她是心灰意冷才離開生活了二十六年的城市,選擇到國外療傷,他覺得自己和她遇見就是命中注定,而現在,他是從遙遠的大洋彼岸的追過來,他想告訴她一件事,他和白閨碧,已經分手了,他有足夠的理由,追去這個讓他心疼又憐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