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姨看了她許久,終於明白了她的意思。
兩不相忘,兩不能愛。
這真是可悲啊。
她忽然有些理解這一對可憐的戀人了,但是自己的兒子,前途是不可以玩笑的。一開始,本來是覺得棲遲沒有多少日子,懷著一種報恩的心情去品嚐愛情就去吧。可是,一再的放縱,隻會讓他們越陷越深。於棲遲無益,於自己的兒子,更是一種悲哀。
“那,棲遲,我就擺明著說吧。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應該可以明白其中的利弊。白夜止是我的兒子,白家家大業大,需要他去繼承。他以後免不了需要商業聯姻的。你知道,身在這樣的家庭,是萬不得隨著自己的性子玩弄感情的。”春姨麵色凝重。
“春姨,他……”倒是棲遲,看上去很吃驚。
“對,他是我的兒子。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來這裏也完全是為了他。所以我希望你明白他對於整個家族來說的重要性。小遲,我知道你是個明事理的好孩子。我不需要像電視上演的那樣對你大把大把的甩鈔票你也會明白的對吧。”
“我,我知道了。”棲遲聲音壓得很低,“我本來就已經不抱什麼期望了,阿姨您就放心吧。”棲遲仰起頭,蒼白的臉上盡是淒苦,看得春姨心碎。可是,什麼事,都必須有個結果。
一時的憐憫,損己不饒人。
“你想明白最好,我希望下次白夜止再來,你會和他說明白。好好照顧自己,我先走了。”說完後,春姨毫無留戀的轉身離開。
棲遲躺在床上,閉上眼,心如死灰。
遼寧醫院。
“醫生,我……”白夜止趴在桌子上,不知道該怎麼出口。
“真是個不聽話的病人,我們已經多次提醒你了。你還是一而再再而三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醫生轉著手裏的碳素筆,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這樣吧,”醫生走到白夜止身邊,“我給你開藥,你先好好養著自己的心髒,至於你還能活多久,完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謝謝醫生。”白夜止虛弱地回應著,最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犯病的頻率似乎愈發的高了。
他拿著藥一步步走近棲遲的家,很快就到了別墅樓下。
他穩了一下自己的氣息,搖了搖頭,轉身走到身邊的長椅旁坐了下來。自己的身子,真的是越來越不受控製了,也好,也好。
“夜止,我終於找到你了,夜止!”遠遠地,白婷的聲音穿透耳膜。
白夜止厭惡的起身,沒有任何停頓的向樓上走去。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夜止。”白婷狠狠的抓住他的衣角,不肯讓他離開。
“你放開,放開!”白夜止的聲音,冷到徹骨。
“我不放,白夜止,我是為了你,才那麼,那麼賤……你怎麼可以,不要我?”白婷披頭散發,眼睛裏是濃濃的恨意。
“你知不知道我在一個陌生的男人身下,那種惡心麻木的痛感。夜止,那個時候,我的腦子裏,可都是你的臉啊。我為了你,做了這麼多,你就一丁點都看不到嗎?”
“你滾開,你要翻舊賬是吧。”白夜止一腳把她踢下台階,麵容陰暗的向她走去,“當初,我和棲遲之間,是你一再阻撓。你陷害她不忠為一,你陷害她備遭冷落和惡言惡語為二,你假意與我發生關係為三,你騙我懷了我的孩子為四,你讓慕冰和棲遲……”白夜止說不下去了,他蹲下身狠狠地掐住白婷的脖子,“這些還不夠我還你的情債嗎?你一廂情願與我何幹,你不過是一個失了身的下賤胚子!”
白夜止把她摔到地上,白婷看著遠處的一抹熟悉的人影,陰笑著繼續說下去。
“你嫌我殘花敗柳,你的棲遲又能清純到哪裏去?白夜止,你別忘了,她和我一樣,一樣的下流無恥!你敢說你不介意她懷過孩子嗎,你敢說你不介意她和別的男人濃情蜜意那麼久嗎?”
“我介意又怎麼樣,她還是我的棲遲。我的棲遲,再怎麼樣都比你好!”白夜止不想再和這種人糾纏下去,他想離開,卻看見站在遠處的棲遲。
“白夜止,原來你還是介意。我有什麼資格讓你屈尊勉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