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這樣,我還是愛你啊。”白夜止苦笑著放開她,心裏積滿了苦澀。
“可是白夜止,我不愛你,我不愛你了。”棲遲狠狠地推著他,像瘋子一樣的嘶吼,“你聽不明白嗎?我不愛你了,不愛了!你還在這兒恬不知恥的幹什麼!”
“棲遲,你冷靜一些,冷靜。”白夜止強製性的扶著她躺下,“你需要好好休息。”
“我不需要!我算什麼東西,讓你一個大少爺這麼掏心費力。你滾開,滾!“棲遲掙脫他的鉗製,對著他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棲遲,你瘋了是不是,一個孩子至於讓你這樣嗎?”白夜止也有些生氣了。
“一個孩子?白夜止,你說的倒是輕巧,”棲遲眼裏滿含著淚水,“那是我的孩子,我身上的一塊肉。你懂什麼,懂什麼!有本事你去把自己的孩子殺了,你去啊。”棲遲撕心裂肺的說著,淚水毫不留情地浸濕了前襟。
“棲遲,那不是我的孩子。”白夜止這才像抓住什麼一樣努力的辯解,“我和他沒有一點血緣關係,我和白婷也什麼都沒發生。棲遲,你信我啊。你看,你看,我給你找。”白夜止慌亂的翻著自己的包裹,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希望,他也必須要抓緊。
“你不就是想找親子鑒定嗎?”棲遲揚了揚手裏的白紙,“不必了,我都看了。”棲遲冷聲道。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孩子。可是白夜止,我們回不去了!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裏發生的所有事,都把我們隔在了兩個世界。”
“小遲,你是在怪我嗎?”白夜止聲音顫抖。
“我怪你?”棲遲像是在自問自答,“是啊,我就是怪你,我暈倒住院,差點失憶的時候你在哪?你說你和白婷沒有關係,你還不是一直陪著她,陪著那個並不屬於你的孩子!而我身邊,隻有慕冰一個人。他為我付出了那麼多,你算什麼東西!隻不過是一個隻會花言巧語的偽君子!你滾,滾啊!”
棲遲把枕頭一股腦全都扔到白夜止身上。
白夜止沉默了一會,露出一個情意纏綿的微笑,“我走,但是你剩下的日子,就讓我陪你吧。我不會離開你了,我不在的日子,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但是我保證,以後不會了。你好好休息,剛剛小產,不要太激動。餓了就叫保姆給你做飯,吃完飯就記得吃藥。我先走了,好好照顧自己。”
沒有留給棲遲發脾氣的時間,白夜止轉身離開。
“我又何嚐不想你一直陪我啊,”棲遲雙手捂住臉,不停地顫抖。
可是我現在是一個不幹淨的女人,而你還是那個幹淨的你。
甚至,我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我算什麼女人。
你應該有更好的天地啊。
“小妹妹。”一個熟悉的聲音,棲遲慌忙擦幹眼淚,笑著說道,“春姨啊,有事兒嗎?”
“聽說你小產了,我就來看看你。想著你一個小姑娘,應該不太熟悉該如何保養吧。”春姨穿著一身華貴的毛裘,優雅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不用了春姨,我這裏還有保姆,她會好好幫我調養的。”棲遲虛弱地笑笑,“你就坐在這兒陪我聊聊天,不用照顧我的。”
“那好吧,就曉得你這姑娘倔。不過,妹子啊,你是怎麼變成這樣的?我記得前些日子見麵的時候還好好的啊。”春姨一邊摸著她微微發燙的臉,一邊疑惑道。
“春姨,你可不可以不要提了,我很累了。”棲遲臉色變得很難看,“我不想再說了,真的不想再說了。”
“好好,我不說了。”春姨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你認識一個叫白夜止的男孩嗎?”春姨小心翼翼地問。
“我認識。”棲遲閉上眼,果然,什麼都逃不過啊。有些事,早晚都要麵對。
“那你對他什麼看法,我要聽實話。”春姨的語氣不容置疑,可以看得出,她是真的很認真的在探討這個問題。
“他?”棲遲笑了,“他是個很好的男孩,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男孩。我曾經很愛他,他對我特別好。”
“那現在呢?不愛了嗎?”春姨步步緊逼,“你現在當真不愛他了嗎。”
“春姨,有些感情,不是說放就放得下的。我曾經愛他愛到深入骨髓,現如今又豈會說忘就忘?我不接受他,隻是因為,我配不上他。起初我本以為,他和白婷是兩情相悅,我隻是那個可悲的插足者。但是現在我才真的知道,他自始至終愛得都是我。這幾年我查過許多事,慢慢的也就了解了事情的起因經過。但是,我能原諒他,卻原諒不了我自己。”棲遲說著,淚水又滿了眼眶,她閉上眼,任憑淚水肆虐。臉是冷的,淚是暖的,冰火相容,是失去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