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3 / 3)

場內二人正鬥得難分難解不分勝負之際,趙大頭一愣,停刀不攻,此時,王二棒槌正揮棒猛擊,趁對方走神發愣之機,一棍擊中趙大頭碩大的腦袋。

“哎呀”一聲,趙大頭撲倒在地,大刀插地。

師爺見王二棒槌取勝,發一聲喊:“快追,不能讓點子跑了!”。招呼手下,追向河邊。

王二棒槌棍棒觸地,英雄般站在趙大頭身前。似乎忘記了劫奪武器才是這次前來的主要目的。

劉嬤嬤急忙撲過去,抱起趙大頭的上身,見丈夫頭破血流,連聲驚呼:“他爹,他爹---”。

搖槳的蓮花:“爹!”

趙振河等人急忙圍過來,也擔心大叫:“哥,哥哥---!”

劉黑子:“師傅!”

趙氏同夥圍住倒地不起的頭領,再也無心關注貨船情況。

原先上船的土匪見天賜等人迅速推船離岸,仗著人多勢眾,揮舞著器械,企圖阻止天賜等人登船。

莽漢嗷嗷亂叫揮刀奔來,天賜丟出飛抓,正中莽漢手腕,天賜用力一扯,飛抓緊緊纏住莽漢,應聲落水。

餘下二匪見天賜勇猛,跳出船艙,直奔天賜而來。

船主和四喜揮起竹篙橫掃,二匪打落船舷。

天賜等三人也已翻身上船,急忙和船主一起撐船向河心遊去。

師爺帶著眾匪站在岸邊眼看著貨船離岸而去,嗷嗷直叫:“快上船,追!”。

趙大頭一夥雖有小劃子圍住貨船,見頭領受傷,那還有心思顧及漕船。

船到河心,攔河鋼索攔住船首,漕船依然無法通過。

王二棒槌的同夥已經躍上兩艘快船飛一般劃來,情況萬分危急。

舵工一手把舵,一手抄起砍刀,大喝一聲:“天賜,接刀!”,手臂伸出船外,砍刀飛出。

天賜穩穩接住砍刀,按住鋼索在船頭木板上,揮刀猛砍,火星四射,鋼索不斷。

船主及眾人各持竹篙船槳,站在船邊,隨時準備打鬥。

“回頭,快回頭。”天賜大喊,丟下砍刀操起船篙奮力猛撐,貨船掉頭逆水而去。

兩艘快船上的大漢不敢追趕,見貨船逃離,隻好幹瞪眼。

河麵上,趙大頭一方雖然駕駛眾多小船圍住貨船,但是看見頭領受傷倒地,無人下令是否攔截,一麵掛念頭領傷情,一麵防備王二棒槌偷襲攻擊,對於天賜等人駕駛貨船逃離,無人過問。

王二棒槌眼睜睜看見貨船走遠,大罵一聲:“真他娘的晦氣。”吐口濃痰,帶著眾人,翻身上馬,悻悻而走。

趙大頭悠悠醒來,見妻子劉嬤嬤等人圍著自己,一把推開扶住自己的手,掙紮著硬是站了起來,不顧滿臉血跡,目光搜索著河麵尋找貨船。

一道鮮紅順著額頭流下來,趙大頭見貨船遠離,“哎呀---”一聲,暈倒過去。

劉嬤嬤一把扶住丈夫,急切地吩咐手下:“黑子帶上幾個弟兄快去找個醫家!兩艘烏篷快船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眾人抬起趙大頭急忙上船,劉黑子等人飛快跑去,趙振河帶著手下駕船散去。

運河纖道。

水草,荊棘,露水珠。

棗花小包袱,粗辮,一雙穿著繡花軟鞋的纖細小腳慌忙疾走在纖道草叢間,露水打濕了褲腳……

耳畔似乎響起歡快喜慶的嗩呐……

胸口起伏,張口氣喘,一雙纖手扯緊棗花小包袱,扭頭回看,腳下不停。一塊不起眼的砂石橫臥草叢。“撲通---”一聲,絆倒慌不擇路的年輕村姑。

姑娘匆忙爬起,來不及打掉衣服上的草屑塵土,繼續趕路。

催著新娘打扮梳妝的嗩呐聲似乎從遠處傳來……

氣喘籲籲,香汗淋漓,黃泥小路橫穿纖道,一家鄉村野渡映入眼簾。

村姑看看身後來路,確信無人追趕,才放慢腳步,驚魂稍定。

野草,蘆葦。

孤煙嫋嫋,鄉村野渡。

兩艘烏篷快船泊在岸邊,蓮花船尾看著火爐煎藥。

大翠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兩鬢汗濕,唇幹舌燥,手中的棗花小包袱似有千斤。

劉嬤嬤穿著打扮幹淨樸素,手提一隻短繩木桶,從船艙裏走到船頭站定,手中的木桶向河水裏一甩一抖一提,飛起一桶河水,“嘩”的一聲衝在船板上。

大翠怯怯地走上前去:“船家,請問----”

“嗬!誰家的小妮,真俊!”粗野放蕩的聲音自身後傳來,空氣中彌漫著酒氣。

大翠話沒問完,聲音就被打斷,轉過臉去,這才發現自己身後已站著一個年輕壯漢,赤膊著上身,黑黝黝的,手裏提著紙包,正打量著自己。

來人正是劉黑子一夥,皆船夫打扮,酒汗味濃烈撲鼻,臉色黑紅。

漢子乙:“還是個小姐呐?看這細皮嫩肉的!”

漢子丙:“說不定是個離家外逃的,鞋上還粘有露水泥巴,包袱裏裝的嘛?偷的吧?嘿嘿。”說著,就在包袱上捏摸了一把。

大翠嚇壞了,把包袱抱在懷裏, 低著頭緊緊護住,用一隻腳去搓另一隻鞋上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