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和好,我們一直都好。”陸正南挑眉,神情裏滿是甜蜜。

而此刻的情景,正巧讓剛進大廳的秦悅,盡收眼底。

瞬間,她的臉色已鐵青,硬生生地轉身,進了洗手間,雙手撐在台子上,看著鏡中自己的臉,表情扭曲。

他們的幸福,就那麼堅不可摧嗎?她不信!

走出門的時候,她已經恢複了慣常的偽裝,見著誰都是一副笑臉。

眾人都有些詫異,但涉及到老板的私人感情,誰都不好過問,所以也都裝出無事的樣子。

她接著便進了陸正南的辦公室,他見到她的那一刻,原本明亮的眼神,悠悠一沉,但還是笑了笑:“今天怎麼過來了?”

“也有些時日沒上班了,現在覺得身體好了些,所以來公司了。”她今日,打扮得倒和以前一樣利索,臉上也化了妝,看不出之前的病容。

“需要休息的話,還是好好休息吧。”陸正南看了她一眼:“銷售上的事,有李叔代管,倒也不忙。”

“陸總這是要撤我的職嗎?”秦悅嫣然一笑,似在調侃:“別忘了,我還是公司的股東哦。”

陸正南正要開口,秦悅卻搶先打斷:“好了,不開玩笑了,我先去工作,你放心,公是公,私是私,我分得清楚的。”

說完她便快步離開,他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垂下眼瞼,繼續批閱文件。

而秦悅那天,倒也真的再沒來打擾他,而是叫來李叔,詳談這段時間的業務情況。

當李叔說到金盛那筆單子的時候,她指間的水性筆,微微一轉:“這倒真是筆大生意,不過資金方麵要的比較多吧?”

“已經想辦法集齊了。”李叔回答。為了這筆資金,他們也真的是幾乎傾盡所有。

“不過日後的回報應該*可觀的。”秦悅微微笑了笑,在資料上“金盛”兩個字下麵,打了個三角標記。

到了中午,果不其然,她在窗邊,看見樓下陸正南的車離開。

又去陪葉初曉吃飯了嗎?她心裏刺痛,關上辦公室的門,煩躁地從抽屜裏取出一盒煙,點燃一支,吸了兩口,突然想起肚子裏的孩子,頓時停住,可隻過了片刻,又靠進椅背,繼續吞雲吐霧,神色頹廢……

而陸正南那天中午和葉初曉吃飯的時候,猶豫了一陣,終究還是老實告訴她:“秦悅今天回公司上班了。”

葉初曉隻淡淡地“哦”了一聲,什麼也沒說。

陸正南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低下頭默默吃飯。

一塊排骨突然出現在他碗裏,他一愣,抬起頭,她卻若無其事,仿佛什麼也沒發生。

他不禁莞爾,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她瞪了他一眼,掙脫開他的手,嘀咕:“陸正南,我告訴你,要是再敢犯錯,我就像網上說的,讓你跪遙控器,換個台就抽你一頓。”

“真是悍婦啊。”陸正南“嘖嘖”兩聲,卻忍不住湊過去,在她唇角一吻,那個瞬間,他低語:“再不會了,你放心。”

她垂著長睫不作聲,眸中卻閃動著溫暖的笑意……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一切都相安無事。秦悅每天照常上班,照常出去談業務,跟陸正南之間,也是公事公辦。她甚至還刻意避諱跟陸正南單獨相處,從不私下來往。

葉初曉和陸正南的生活,也恢複了曾經的寧靜,每天一起上班下班,甜蜜如斯。

但事實上,葉初曉心裏,並未真正放鬆警惕。秦悅越是平靜,她越是覺得反常,她不相信秦悅,籌謀多時,會甘心退讓。

不過她也不急,同樣按兵不動,以不變應萬變。

因為婚禮過後,一直沒有出去度過蜜月,所以在兩人手上的事情都告一段落時,陸正南提議,幹脆全家一起出去休個短假。

商量來商量去,老爺子和米粒兒還是想去以前鄉下的那個小院子,葉初曉也*懷念那兒的,陸正南隻好依了他們,周六一大早便開車帶著一家人出發。

多虧鄰居家照拂,雖說三年沒去了,小院兒裏仍舊幹淨整潔。

葉初曉把久未睡過的被褥都搬出來,在太陽下麵曬,陸正南給她幫忙,不時借著*單掩映,偷個香吻。

忙了一陣,葉初曉覺得腰酸,坐到旁邊的石階上去歇息。

“怎麼回事,這兩天沒熬夜啊,腰還是疼?”陸正南坐在旁邊幫她揉。

“我也不知道,估計前一陣累過頭了。”葉初曉懶洋洋地靠在他肩上,他也偏過頭來靠著她,兩個人依偎在一起,沐浴陽光。

而就在這時,陸正南丟在遠處藤椅上的手機,忽然響起。

米粒兒聽見了,拿著跑過來給他,他笑著親親她,看了看屏幕。

“李叔打來的。”他邊說邊接起。

“陸總……”李叔在那邊,欲言又止。

“怎麼了?”陸正南問。

李叔的聲音,低而猶豫:“剛才秦悅打電話給我,說自己摔了一跤,現在在醫院,醫生說……有可能會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