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他終於低沉開口:“很抱歉,我始終隻把你當朋友看待。”
這是一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拒絕。秦悅的心,劇烈一痛,哽咽著問:“一絲一毫……都沒有愛過我嗎?”
陸正南在此刻,也覺得她可憐,但該說的話,終究是要說清楚的,他還是輕吐出那個字:“是。”
秦悅不語,淚水一滴滴落在被單上,絢麗的花朵,頓時被暈得發暗。
眼中漸漸幹澀,她抬起頭來,目光冰冷,但說出來的話,卻依舊楚楚可憐:“好,即便你對我無心,這個孩子,我也要生下來,不用你負責,我會獨自把他養大成人。”說完,她便驟地掛斷電話,然後即刻關機。
陸正南“喂”了兩聲,那邊已經再無回應,他走到窗邊,俯瞰著浩渺燈海,沉沉地歎了口氣……
三天後,陸正南返回了古城。
到雲水閣的時候,遠遠望著暮色中的家,他的心也似乎被染上了溫暖的明黃。
走進去,原本正和老爺子在沙發上看圖畫書的米粒兒,跑過來迎接他,抱著他的腿撒嬌。
“回來啦?”老爺子的聲音,引得廚房裏的葉初曉也探出身來,對他回眸一笑。
這是他最愛的家人,無論如何都要守護珍惜的家人。
他不忍讓他們,再受到傷害,所以有些事上,他必須狠心……
晚飯吃過之後,葉初曉安頓好老人孩子,便和陸正南一起上了樓。
這兩天項目上的事也忙,她連續熬夜趕設計圖,頸椎的毛病又犯了,老是覺得肩背酸疼,便不禁伸手去揉。
“怎麼了?”陸正南過來坐到她身邊,心疼地問:“又是久坐不動吧?”
“沒法子,趕工嘛。”她輕歎了口氣。
“你呀……”他嗔怪,抬起手卻給她按摩。
他的力道輕重控製得恰恰好,她漸漸放鬆,最後不自覺地往後靠入他懷中。
自婚禮過後,她這是第一次,主動地依賴。陸正南心中一顫,手慢慢滑下,環在她的腰間。
盈盈一握的腰,鼻尖縈繞的獨屬於她的清香,讓他的身體裏,湧起熱流。
她察覺到他的意圖,身體輕微一震。
她知道,依他以前夜夜索要的性子,這一段,他已經隱忍許久。
這些日子,每每想起他和秦悅的事,即使知道他並非有意,心裏也還是有疙瘩,所以總是對他的親昵刻意避諱。
可細想秦悅的所作所為,她越發覺得,這一切隻怕是對方有意設計,而他,也同樣是無辜受害者。
在心中歎息一聲,她最終未閃躲。
其實他的手,在觸及她衣扣時,便已止住,怕她生氣。但見她如此,知道她已默許,頓時欣喜若狂,再也控製不住,扳過她的身體,吻上她的唇。
那樣急切,又包含著愧疚的吻,她感受得到他的心意,輕輕回應。
她的肌膚,泛出嬌羞的淡粉,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閉上眼睛,而是一直凝望著他。
他的眸中,隻有她。
心中亦是。
她終於徹底堅信了這一點。
在最後那一刻,淚滑落下來,她的指尖撫上他的臉,低低呢喃:“正南,我愛你。”
“我也是。”他俯下身,咬住她的唇瓣……
當他終於翻身躺倒在她旁邊,便即刻將她擁入懷中,腿還霸道地纏上她的腿,彼此緊密相貼,一絲空隙都不留。
“你這樣叫我怎麼睡?”她噘著嘴推他的*膛。
“就這麼睡。”他闔目低笑,神情滿足。
她終於接受了他,他原本真的怕,她一輩子都對那件事介懷,從而心裏生了刺,再不許他親近。
其實,他自己心中,對那次的事,亦是介懷的,自從有了她,他似乎就有了潔癖,除她之外,誰都不想碰。
今晚,他們終於一起跨過了那道心理障礙。
“你抓緊時間先睡一下吧,等會兒,我還想要一次。”他在她耳邊低語,她紅了臉,在他肩胛上咬了一口……
次日早上的陸正南和葉初曉之間,彌漫著一種自然而生的親昵,他從她手上拿過牛奶時,看著她嬌柔的模樣,不禁低下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
這一幕恰好被米粒兒看見,她鬼機靈地扯老爺子的衣袖,偷笑:“爸爸媽媽剛才又親親了。”
“嘁,小孩子家別管這些。”老爺子故意皺眉刮她的鼻子,自己眼裏卻也滿是欣慰。
和好了就好,和好了就好啊。
等吃過早飯,老爺子照例送米粒兒去上學,陸正南送葉初曉去上班。
在她樓下,他又纏著她索了個吻才離開,回到公司時,分外神清氣爽。
李叔看他這些天來積累的陰霾似乎一掃而空,也不禁八卦了一回:“跟老板娘和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