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層並沒有保安,隔壁是個教小孩子畫畫的培訓中心,也就隻有兩名女老師,跟她們一樣無能為力。
情急之下,Monica喊沈婭報警,而就在此時,隻聽見咣地一聲,齊禛忽然鬆開了手,捂住自己的額頭,有血從他指縫間流了出來。
葉初曉仍舊站著,眼神冷靜得出奇,她的手裏,還抓著一把從旁邊桌上拿的尖角木尺。
“齊禛你信不信,逼急了,我是可以和你同歸於盡的。”她望著他,微微揚起下巴:“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怕和誰拚命。”
齊禛望著她,傷口痛楚,心中更是痛不可當。
她已經,徹底將他當成了石磊那種人,那種她恨到要與之拚命的人。
“我做錯了什麼,你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大吼。
“你最錯的,就是你從來不認為自己有錯。”葉初曉凝視著他,一字一頓。
齊禛神情一震,但轉瞬,又冷笑:“那是因為,我本來就沒錯。”
葉初曉再不說話,隻覺得這個人,真的已經無可救藥。
在他眼裏,全世界所有人都對不起他,卻不知道,最對不起他的人,正是他自己。
是他自己把自己推進了萬劫不複的深淵,所以,沒有人能救得了他。
齊禛額上的血越流越多,他狠狠地盯著她看了許久,終於離開,去找地方處理傷口。
他走後,葉初曉看著地上殘存的血跡,沉沉歎了口氣。
看來這個惡夢,還遠未到醒的時候,齊禛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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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曉,初曉你怎麼樣……”隨著急促的喊聲,門被撞開,陸正南衝了進來,見到她,一把便將她拉進了懷裏,焦急地上下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她勉強笑了笑,安慰他:“齊禛已經走了。”
“這人真是個混蛋!”陸正南眼中冒火,攥緊了拳就要往外走,葉初曉忙拉住他:“別去,現在不是跟他打架鬥狠的時候,何況,我已經打過他了……”她指了指那把尺子:“你看,就用那個打的他的頭,還流血了呢。”
“你呀——”陸正南被她惹得又好氣又好笑,最後緊緊地抱住了她。
她任他抱著,鼻尖發酸。其實剛才,她也怕的,隻是裝作什麼也不怕,可是他一來,她就覺得脆弱委屈了,很想撒嬌。
抬手回抱住他,她在他懷裏蹭了蹭:“你要好好加油,把欺負我的壞人打倒,但是不是靠打架。”
他笑著把臉埋在她發間:“嗯。”
怕齊禛再次回來找事兒,之後陸正南便幹脆帶著葉初曉,回了自己公司。
他辦公,她便在旁邊看書,間或相視一笑,寧靜而溫馨。
可就在那天中午時分,一個電話,卻打破了這份寧靜。
“正南,猜猜我在哪兒?”秦悅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帶著神秘。
“在哪?”陸正南疑惑地問。
“機場,我已經到古城啦,剛下飛機。”秦悅大笑著揭曉答案,陸正南一愣:“你怎麼來古城了?”
“來投奔你啊。”秦悅回答:“我把杭州那邊的公司都關了,過來跟著你幹。”
陸正南啞然,半晌才遲疑地問:“你開玩笑的吧?”
“我哪有開玩笑。”秦悅的語氣裏,帶著些撒嬌的意味:“你可不許拒絕我哦,你自己以前說的,隻要我開口,你什麼忙都幫,這次就算你幫我一個忙,收留我吧。”
“可你這……”陸正南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上車了,你公司是在解放路吧,我這就過來。”秦悅說完,便匆匆掛斷電話。
陸正南握著手機,半晌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葉初曉見狀問道。
“秦悅過來了。”陸正南歎氣。
葉初曉怔住。
“哎,初曉,你別誤會,我跟她,其實不是那種關係,那次我那麼說,是騙你的。”陸正南忙解釋。
他的解釋,她信。可是那天秦悅靠進陸正南懷裏的情景,讓她覺得,秦悅對陸正南的感情,或許並不那麼單純。
但現在,人來都來了,也隻能靜觀其變。
一個小時之後,秦悅到了公司,陸正南走到大廳去迎接,葉初曉卻坐著沒動。
“搞得不錯啊正南,”秦悅環顧四周,連連讚歎:“規模比我們那邊大多了,看來我真沒選錯。”
可當她進了辦公室,一眼望見坐在沙發上的葉初曉,卻刹那間呆住。
“這是初曉。”陸正南以為,她們並未見過,為她們介紹:“這是我以前公司的老板,秦悅。”
秦悅心裏,猝然一涼。他介紹自己的時候,說的是老板,可他介紹葉初曉時,卻沒加任何身份前綴。
這說明葉初曉對他而言,是獨一無二,特別的人。
是了,那天他喝醉後喊著的名字,就是……初曉。
葉初曉看著秦悅這一刻的眼神,心中更加確信,她對陸正南,絕非普通的上司對下屬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