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璿一見就火冒三丈:“他跟你打電話幹嘛?”
麵子上該過得去,還是要過得去,俞行遠做了個手勢,走到書房去接聽。
“大哥,”齊禛的語氣,還和以前一般親近,尤其是現在這樣的時候:“之前我跟你說的那塊地的事兒,你那邊有消息嗎?”
俞行遠點了支煙,慢悠悠地吸了一口:“你也知道,這事兒不歸我管,他們那邊有他們自己的一套班子,我也不熟。”
齊禛在那邊沉默了一下:“我聽說你跟開發區的王區長交情匪淺啊,能不能幫我打聲招呼?”
俞行遠的眼神閃了閃:“那也就是之前工作上有點往來,大家都忙,現在也聯係得少了。”
“看來大哥還是對我有點成見啊。”齊禛驀地笑了一聲:“還在為老四的事兒怪我吧?你看這兩年,和我之間都不怎麼走動了,如今動動嘴皮子的忙,都不肯幫我一把。”
“哪能呢?”俞行遠的語氣雲淡風輕:“你想多了。”
“成。”齊禛一嗤:“既然求不動大哥你,我也就不多打擾了,有空再聯係。”
他說完,便掛了電話,毫不留戀。
俞行遠把手機放到一邊,繼續對著窗外,抽完了半根煙才出去。
跟這個人,是做不成兄弟了,因為他早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人。
而另一邊的齊禛,此刻正泡在乳白的溫泉裏,掛了電話,雙臂攤開撐在池邊,身體後仰,望著頭頂的燈光,冷冷一嗤。
他知道曾經的這些人,都站在陸正南一邊,不過他不在乎。
這幾年,他的日子過得很愜意,該拿到的,他都拿到了,隻除了葉初曉和米粒兒。
一想起葉初曉,他的眼神就淩厲了起來,指尖也用了力,摳緊池邊鋪設的鵝卵石。
當初,她竟然敢逃跑,還帶著他的女兒。他到處尋找,她們卻無影無蹤。
每每念及此事,他都恨之入骨。
想到這些,齊禛也沒了泡溫泉的心情,起身出去,立刻有年輕的女孩子們迎過來,給他服務,個個嬌顏如花。
可經曆了艾滋那一劫,如今他對這方麵特別謹慎,這幾年除了場麵上必要的應酬,他已徹底不沾女色。
所以有時候,他還是會覺得寂寥,那種時候,便會一邊忿恨,一邊思念葉初曉……
而俞行遠既然不肯幫忙,他隻能找別人,最終找到了管那塊地的唐副區長,而這位唐副區長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屢屢與葉初曉做對的唐茜茜的爸爸,近兩年,他也算官運亨通,撈到了這個肥差。
起初約了一次,他還故作矜持,推說有事沒赴約,再約第二次的時候,才總算給了點機會,讓齊禛去家裏談。
自個的家,當然是個最隱秘的好地方,齊禛去之前,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於當晚前往。
一個有權,一個有錢,雙方自然是相談甚歡,到了最後,齊禛將一個裝著美金的厚信封從桌上推過去,唐副區長打著哈哈說著別的,不動聲色地將那信封塞進了旁邊的抽屜。
既然“誠意”已經表達充分,便也不必再多聊了,齊禛站起來告辭,唐副區長親自將他送出書房。可剛到大門口,門卻忽然開了,一個聲音從外麵傳進來:“老爸,我回來了。”
進門的人,正是晚歸的唐茜茜。
她跟齊禛打了個照麵,便認出了他,對於葉初曉的緋聞,她摸得門兒清,此刻見到齊禛,嫣然一笑:“喲,是齊總啊,真巧。”
齊禛對她卻沒什麼印象,隻以為是以前在哪個飯局上碰過麵,淡淡地笑著打了個招呼。
他不記得她,她倒也沒生氣,反而心念一轉,突然問道:“齊總有些日子沒見過葉初曉了吧?”
齊禛眼神一怔,猶豫著問:“你跟她……”
“我也很久沒見她了。”唐茜茜半垂著睫毛,眼底有玩味的光:“不過我聽朋友說,前不久沈婭和她那律師老公的婚禮上,倒是見了她……”
唐茜茜的話還沒說完,齊禛已是神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