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夙被她逗得露出了笑意,抬頭便望見女孩兒正調皮得望著她。昏暗的燭光下,她年輕的麵龐顯得十分動人,不留微瑕的雪白的肌理下,每一個五官都好似天然雕製。秦夙一直覺得 楚地女子極美,軟玉溫香,像一朵不染塵埃的水仙,而北地女子則粗獷些,少了些溫柔的美。此時看青琳,生動的臉頰上,是款款鮮活且極美的笑靨,讓他流連不已。
似魔障了一般,秦夙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手輕輕地攬住她的腰,他明顯的感覺到,懷裏的人兒身體突然變得僵硬起來,上次吻她便是,也許真的是洞房花燭夜帶給她的傷害太深,他在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舌頭輾轉撬開她閉得緊緊的唇,一瞥眼,卻還看到她睜大的眼睛。
眼前僵硬的人兒談不上對他有任何吸引力,然而在此刻他卻萬分想要疼惜她,於是他放開她的唇,輕聲說:“閉上眼。”
青琳聽到後,內心掙紮了一下,還是輕輕閉上了眼睛,腦海裏遊蕩出初見的場景,而後,她回想起她曾經讀過的納蘭容若的那首詞《畫堂春》中寫道:“一生一世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人生何處不相逢,她與秦夙在茫茫京都中相遇,可謂有緣,她為這初見的男子傾心,可謂有份,既然這樣,自己應當將自己的全部,心靈,熱情,已經懵懂的愛戀全部交付於他,於是青琳緩緩閉上眼,細心回應他滿滿的溫柔。
秦夙十分吃驚,這是青琳第一次這般主動,讓他十分驚喜,於是他抱住青琳,細心地品味她喉舌裏每一寸甘甜,每一寸曾經賦予他的相思。之後又似不滿足,手指輕輕地探入她的短衫。
青琳的身體又一僵,她似懂非懂,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情,可洞房那夜的痛,她還如同可以感受,秦夙卻埋在她的脖頸中,在她的右耳邊輕聲說:“別怕。”
於是她頓時失去了所有的意誌,任麵前的男子解開她的盤扣。她一生都很堅強,卻在此時願意把一生交付給麵前的人,渴望他不辜負。
一室旖旎,昨夜的秦夙極其溫柔,令青琳身心歡愉,這天早上,青琳早早地便醒了,看著身旁熟睡的男子,她為他捋了捋被子,而後獨自一人走出帳外。
此刻的天空還是灰蒙蒙的,並未大亮,不遠處卻已經有將士在站崗,她無聊的在四處踱了踱步子,在另外一個營區遇到了鐵逸。
鐵逸看到她時,快步跑過來,向她行禮:“參見夫人。”
青琳點了點頭道:“鐵副將這麼早便起來了,今天我們還要繼續往南走嗎?”
鐵逸說:“習武之人,早起習慣了。”而後接著說:“今天我們先休整一天,這些兵士都來自北地,現在我們往南走,他們本就水土不服,再加上這兩天連日行軍,兵士們也都十分疲累了。”
青琳點了點頭,突然露出微笑說:“那這周圍有什麼好玩的地方麼?”
鐵逸想了想,便說:“不如夫人去不遠的八仙鎮看看,那裏是靖國出了名的古玩玉器的聚集地,也有女子用的簪花步搖,夫人一定喜歡。
青琳開心的一笑,這可比待在帳中看書有意思多了,而後俏皮的對鐵逸說:“鐵將軍真是細心,不知鐵將軍可否有婚配亦或是訂了親的女子,沒有的話,我找秦夙給你介紹幾個名門閨秀,誰要是嫁了你啊,可真是有福氣!”說完便快速的跑開了。
鐵逸還是愣在原地,他望了望不遠處的一個帳子,目光裏滿是柔情,而後又皺了皺眉頭,眼眸也瞬時黯淡了下來,一言不發地走開了。
青琳回到帳子時,秦夙已經醒了,坐在羊皮氈子上看地圖,看到青琳跑進來時,微微一笑,將青琳拉進懷裏問道:“又跑到哪裏淘氣去了?”
青琳笑著搖了搖頭道:“才沒有,隻是出去逛了逛,碰到了鐵副將,他說這周圍有個八仙鎮,十分有趣,今天我們又不行軍,不如你陪我去看看?”
秦夙思慮了一下,搖頭說:“這帳中沒有將軍在哪行,不如你帶著碧兒和楚蓮去,我讓鐵逸帶兵前去保護你們。”
青琳的眼神立馬變得黯淡起來,不過她轉了轉眼珠,計上心頭,說:“聽說那八仙鎮是四方客流聚集的地方,我們去那,說不定能探聽到各國不少的消息不是?”
秦夙看著她不死心的模樣,笑了笑說:“那我便陪你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