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不過是回來的路上,被你的仇家追殺罷了。”青琳仍在微笑,看著秦夙無虞,她也便能安心,給隱瑤一個交待了。
秦夙的臉色略顯憔悴,細密的胡茬布滿了下巴,頭發也淩亂不堪,他站起身,替青琳掖了掖被角:“累了嗎?累了就再睡了一會兒,再起來喝藥,你已經昏迷了整整三天,身體已經很虛弱了。”
碧兒捂住嘴巴,眼眶中全是淚水,夫人總算是熬出了頭,將軍總算能對夫人好一點了,她家的夫人,受盡了磨難,這次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青琳搖搖頭:“都睡了這麼久了,再睡的話,我怕這一輩子都得睡下去了。”又笑了笑:“讓碧兒服侍我喝藥吧,身子快點好起來,我也輕鬆些。”
陳太醫馬上端著藥,走了過來,碧兒正要接過,秦夙卻擺了擺手,接過盛滿黑色湯藥的碗:“你們都退下吧,我來。”
房中的眾人都麵麵相覷,將軍對夫人這般,還是第一次呢,碧兒和婉兒麵含喜色,帶著房中的眾人,離開了青琳的屋子,關上了門。
霎時房中隻剩他們兩人,雖是五月,因青琳病重,這段日子房中卻一直關著窗子,藥碗冒出的熱氣在二人之間氤氳成了迷蒙的霧,青琳艱難的坐了起來,輕聲說:“還是我自己來吧。”
秦夙按下她伸出來的手:“你身體還很虛弱,這種小事,我來就好。”說罷舀起一勺黑色的湯藥,在嘴邊輕柔得吹了吹,又嚐了嚐,直到確定藥湯到了合適的溫度,這才伸到青琳嘴邊,微笑著對她說:“喝吧。”
青琳愣愣的望著秦夙,仿佛麵前這人,素未謀麵一般。
“怎麼了?”秦夙扯了扯嘴角。“我從未喂過別人吃東西,亦或是喝藥這種,是不太熟練,多多包涵。”
“沒有喂過?”青琳睜大了眼睛,他和隱瑤那樣恩愛……
秦夙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回答道:“瑤兒雖體弱多病,但她性子堅強,喝藥時都不要我在場的。”
青琳呆呆得看著秦夙,將嘴邊的藥喝了下去,在下一秒卻麵色難看,本來秀致的小臉卻狠狠地皺在一起。
秦夙忙問:“怎麼了?”
青琳掙紮著將口中的藥咽了下去,然後像小貓一般輕聲說:“苦.”
秦夙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丫頭,中了那麼重的刀傷仍能鎮定自若,偏偏卻怕吃藥。
雖怕苦,青琳還一口一口得將藥喝完,額頭卻已經布滿了細細的汗珠,秦夙將桌上的蜜餞放在掌中,喂進她嘴裏。溫柔地問:“還苦嗎?”
青琳的眼色愈發朦朧,她似乎,從來不懂麵前的這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