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直想出來,可是如果不是他允許,我是不可能自己輕易就出來的。他頭疼是因為有些負麵情緒他壓不到我這裏來了,一是我不想要,二是他自己下意識地想自己承擔。你要知道,一個天天習慣仁義道德的腦袋,突然接受憤怒、嫉妒的時候,不會很容易的。”蕭逸冷下臉來分析,盡管表情冰冷,他的眼睛裏還是閃著那股戲謔的光。
“你是指?”
“他喜歡上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隻不過那個人又恰巧是他的好兄弟小寶哥也先喜歡上的。即使他一直讓自己表現得像個聖人,可是,他卻不能否認自己是個男人。食色性也。”蕭逸一手抓著另一手的手腕活動著,“他骨子裏很自私,他不想把那個女人讓給範得寶,所以他很矛盾,跟這個女人沾邊的很多事他都很矛盾。而他心裏矛盾的時候,就是防禦最薄弱的時候,就是我最可能衝出來的時候。”
“所以,你是借著他感情的薄弱才出來的。”李明光總結。
蕭逸手指敲著躺椅扶手,搖搖頭:“也不全是,不過,那是一個開口。隻要起了頭,他的防線就不會再牢固了。隻要是再有大的情緒波動,我就會找機會往外闖,所以他才會頭疼。”
李明光快速在本子上記錄著,蕭逸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嘲笑道:“喂!老頭子,你是把他當做實驗對象了吧?不然能這麼上心?”李明光沒有回答他,他有些無趣地撇撇嘴,“怎麼樣?還有問題沒?沒有了我就走了,三年沒回來,我得好好出去耍耍。”
“還有一個,是關於蕭臣逸的。”李明光合起本子,看著蕭逸問道,“當年,他為什麼不肯娶惠言?”
蕭逸聽完後,竟然嗬嗬嗬嗬地笑了起來:“她還真是執著啊?都問到這裏來了。”蕭逸站起來,拍拍褲子,“是我不讓他娶的。你知道吧,有時候我還是可以對他造成一定影響的。尤其是像婚姻大事這種需要調動全部情緒去決定的事情。”
“為什麼?”
“為什麼?”
兩聲為什麼從不同的地方發出,一個是李明光,另一個則是惠言。
她從幕布後麵慢慢走出來,看著蕭逸,情緒激動。她躲在後麵,目睹了全過程。聽到了蕭臣逸與林子的對話,讓原本就受傷的心更加痛苦,之後看到蕭逸出來,她嚇得差點驚叫出聲。而聽完了整個過程,她剛努力完成對這件事的認知,蕭逸就又拋出了這個重磅炸彈。她受不住,直接衝了出來。
“行啊!老頭子,都會玩垂簾聽政了!”蕭逸看著衝到麵前的惠言,轉頭奚落李明光。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讓他娶我?你憑什麼幹涉我和他的事情?”惠言忍著激動與憤怒,質問他。
“因為我不喜歡!你,從頭到尾,我都不喜歡!實話告訴你,蕭臣逸現在這個女人我也不喜歡,不過比起你來,她還是有可取之處的。”蕭逸說完上下打量惠言幾遍,眼神裏全是鄙夷。
惠言看著這張熟悉的臉,而臉上這陌生而殘忍的表情,讓她一陣心痛。她幾乎是撲上去抓著蕭臣逸的衣服:“你為什麼?你有什麼資格?你憑什麼?”拳頭落在蕭逸身上,他不耐煩地把她撥到一邊去,看著她伴著怒氣和委屈的臉,嗤笑一聲:“有些事,隻要做了就能改變一切,你做都做了,現在是來後悔麼?我可不吃這一套!”他轉頭看著李明光:“老頭子,你問完了吧?我走了。”
看都沒看惠言一眼,蕭逸抬腳就走。
“彭”的一聲響,李明光吃驚地看著蕭逸直直倒在自己麵前,他的身後,惠言手裏舉著李明光剛才坐過的凳子。
“他不能就這麼離開。”她的眼睛裏閃著的光熾熱而瘋狂,讓李明光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