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花樓吃酒(1 / 2)

臨清帝怎會聽不出思服是在為兩人開脫,話雖說得有理,但這風間寒辰卻委實是他的心頭刺,一日不拔,禍患無窮,便道:“朕可是派人去了醉夢樓才找到他們的。”

無景朝歌隻默默看向跪著的兩人,細細打量。那坦蕩自如的寒辰她自是認識,可那旁邊跪的那人……便是訣熙麼?

說起訣熙,那便是思服所言的憨厚,朝中二品文官訣明的老來子。

雖是側室所生,卻是訣氏一族的獨子,自小便集三千寵愛於一身。

但令人詫異的是,如此寵溺,訣熙卻無貴族應有的驕縱狂妄,反是老實得緊。

朝歌已盯著人瞧了許久,那人仍毫無反應,她覺得蹊蹺,便提了音道:“陛下,朝歌覺得殿下與訣熙公子亦是有苦難言吧。”

“哦?”臨清帝反語一聲,問訣熙道:“訣熙,朕問你為何帶二皇子去醉夢樓?”

那白衣男子便緩緩昂起頭,給人十足的疲憊之感,雙眸微闔,顯是困意已上,囁嚅答道:“我不知那是花樓,待我們進去發現不對,就有個塗脂抹粉的老媽子攔著,不讓我們出去。”

此話一出,除寒辰外另三人皆是忍不住地笑了。

訣熙口中的老媽子,定是青樓的老鴇,老鴇留客,亦不是無理,這一來便說得通了。

臨清帝不等思服再勸,便揮袖道:“罷了,這次念你們是無心,饒了一回,長個見識,下回定不可這般丟皇家的顏麵!”

語畢,令人服侍兩人起身去內殿休息,獨留下思服與他交心。

無景朝歌隨眾人進到內殿,風間寒辰道自己要先去淨身,便去了華池。訣熙隻草草洗了把臉,仰麵倒在軟榻上。

朝歌看得好笑,又怕失了態,轉身就要離開。後邊訣熙喚住她,道:“那個……”話未說,臉已緋紅一片,“還多謝這位小姐相助,不然訣熙定是仍在跪著。”

朝歌隻道:“這也虧得訣熙少爺好口才,陛下方才寬恕你們。”語中笑意不掩,淨是譏諷。

然而那人卻未再答話,朝歌好奇,回身走近一看,那人竟是已入了睡。

她定神細細端詳。

雙唇微張,齊齒半露,天庭飽滿且眉清目秀,幾絲黑發垂於額前,隨息而動,乃是少見的祥和平穩。

她看得入魔,待回神過來手已撫上那人的耳,她大驚,甩了袖子疾疾奔出那間殿。好在四下無人,誰都不曾瞧見她失態,穩了心又欲回正殿,尚未進去,就聽得風間思服柔聲輕語道:

“所以說思服最喜寒辰哥哥了。”

無景朝歌此時一聽便知這話別有蘊意,奈何臨清帝不知內情,隻應了好好二字後又談到別處。

她心想此時若是出麵,必又是一番寒暄,聽得生厭,便喚了門口正給訣熙到洗臉水回來的宮女,叫她待陛下問起自己時說自己乏了,想早些回宮,待那宮女答是後自側門出了辭秋宮。

一出東門,府中的老管家許安便駕車迎上。

她隻道無事,任許安問了許久也不答話,小廝攙扶著上了轎子後便闔眼假寐。

許安見她這般,料著是宮中事多物雜,無景朝歌雖隻輔助風間思服治理後宮,仍是應接不暇,歎道:“怨隻怨老爺身子不好,無法上朝。爾今苦了小姐!別家小姐這年紀,應是在繡房待著呐。”